“罢了，既然你诚心诚意来此询问我，我便告诉你吧。

这段缺失的历史似乎是被某个或者某些伟大而崇高的存在隐去了，

所以世人都下意识地认为所谓‘古人’其实就是第四纪年早期之人，这是错误的。”

陈老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古人推行修道之法，记载着他们的理论，修道就是超凡力量的具体显化形态之一，修炼大道之人被称作修道者。”

“修道者到达一定境界后，躯体、精神、意识、灵魂四者不定数量，会在该境界发生某种变化。

像你说的肚子疼、腹泻就是古人认为的躯体蜕变过程。身体本身是有意识的，它正在排出杂质，让自己变得更加纯净，更加接近无瑕。”

“这也变相说明你的养子已经走在觉醒超凡力量的道路上，一旦主动或者被动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无法回头。

这是一条充斥着危险的不归路，同样也是一条通向伟大与崇高的道路。”

“……”

吴始终闻言，久久不语。

他明白觉醒是不可逆的，到戍城者总部一趟也只是求个心死和释然。

许久，他才抬起头，像是脱力一般问道：

“陈老，那觉醒的时间可以延后吗？”

陈老听见吴始终所言，眉头一皱，语气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想要抑制他的觉醒？尽管延缓只是暂时的，也有可能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你身为后觉醒的异能者应该最清楚！”

吴始终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超凡的道路太危险了，异能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陷入深渊之中，力量会迷人心智、使人疯狂，它是一柄双刃剑……”

“双刃剑如何，力量惑乱人心又如何？凡事都只观负面，那又何谈机遇、希望和未来呢？”

陈老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

“只要控制理智，使用得当，力量就是最好的护身利器。不至于在需要它的关键时刻而未曾拥有，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同伴陷入困境危难而无能为力。你现在境界几何？”

“四阶后期。”

“既然已经有了一定实力，你就更能体会到普通与超凡之间的隔阂。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异能者能做到的事情很多，这二者之间，想来我不必多言吧？”

“可是陈老，成为异能者，就意味着此生都与平凡无关了……”

“凡事都要学会取舍，自古利弊难两全，你不能既要又要。有利就会有弊，不过是大小平衡的问题罢了。”

“不论是在当下，或者长远看来，觉醒一事都是利大弊小。为何要原地踱步，犹豫不决呢？这是那个孩子自己的机遇，就交给他自己来决定吧！”

吴始终听着陈老发自肺腑之言，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将一口闷气从胸中吐出，像是连带着心事一并吐去。

“陈老，您说的很对，是我杞人忧天、瞻前顾后了。也许我打一开始就不该束缚他的，我这是连自己都束缚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