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江阮宁哭得更甚。
却怕惊动侯府中无所不在的那些个暗卫,只能死死咬着唇瓣,哪怕已经有腥甜的血腥气息溢在舌尖。
春桃也是猛然一惊,脸色煞白地瞪圆了眼睛,脱口咒骂道:
“这大昭的少寡太后莫不是守寡守出了癔症,竟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混淆在一起。”
春桃只骂了一句,便住了口,心知此事非比寻常,此时也更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她扶住江阮宁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双臂,郑重道:“你先别急,我正是有先生的消息要告诉你呢。”
江阮宁闻听,霎时止住了哭声,焦急地望着她。
春桃又说:“今天我跟左飞从大理寺出来,就看到了先生留下的标记。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咱们现在就在侯府,更知道你被抓进了大理寺,怕你有危险才一路跟随。才在大理寺外不远处留下了标记,让我们知道他此刻就在上京。”
江阮宁泪水迷蒙的眼眸顿时一亮,翻开棉被翻身下床,急急道:“我要去找师傅,现在只有师傅才能解决此事。”
春桃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按住她的手,焦急道:“你先不要慌,这件事交给我。你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养病,我保证会找到先生,让他来见你。”
春桃无可奈何地轻声一叹,继续说:“侯爷把你看得跟什么似的,门外一堆丫头仆妇侯着。你要是这个时候平白无故不见了,岂不是横生枝节,更加惹人怀疑。”
江阮宁还欲争取,春桃却不容她说话。
将那药碗塞到她的手里,严肃的道:“你手上有伤,还受了风寒。这碗药必须喝干净,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我就说阮姨娘想吃外头卖的芝麻糖果子,要出去买一趟,必然不会惹人怀疑。你放心,我必尽全力找到先生。”
春桃此话落下,立即转身,向外走去。
江阮宁端着那碗温热的汤药,心中怕是比这药汤更加苦涩。
心头不安的默默走回床边,还未坐下,就听院门口处传来仆妇与春桃对话的声音来。
“春桃姑娘,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府去?可是阮姨娘怎么了么?”
“咳,姨娘醒了,烧也退了,就是自小娇气,不喜欢喝苦涩难闻的汤药。这不,命我赶紧出去买芝麻糖果子去,还好送药。”春桃的话听不出任何纰漏,自然极了。
又听她们似乎闲聊了几句,春桃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