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想这种你不听我的就无路可走的感觉肯定很爽!
下葬仪式已经差不多了,土地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做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但人心不古,也算无可厚非,毕竟日久见人心,玲子也没有辜负岁月和渡边的期望,她是一位相当称职的妻子。
人们纷纷和渡边做最后的道别,而后一个个离开,“小王子”说他得走了,保险材料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玲子的签字和渡边的死亡证明了。
人群散去,土地公搀扶着玲子向我这边走来,一只乌鸦在我头顶飞过,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什么:打电话的那个男子是谁?渡边刚过完四十岁生日就死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临走时玲子请求土地公帮忙卖房子,伤心之地,她不想久留,土地公满口答应,让她稍等两天。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我和“小王子”的谈话向土地公全盘托出,土地公说当初的确是他多疑了,五年的时间,每一天渡边都过得十分幸福。
至于乌鸦提醒我的两个疑问,土地公完全不想理会,他说我是饿过了头,等吃碗阿雅做的面就好了。
阿雅?还提阿雅?一幅雪中烧纸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我脑海。
我将昨晚所见告诉土地公,他一愣,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绝对没有,有人在烧纸,那个人也的确是阿雅。”
土地公眉头一皱,“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阿雅在晚上烧过纸,是给家里人死去的人烧的?”
“废话!难道给活人烧啊!我觉得她可能每年都会在那天烧纸,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这样的事还是不要随便问得好!”
“当然!既然阿雅不想说,我们不能扒拉人家的伤心事,谁身后还没一段悲伤的故事呢!”
“你有吗?”
土地公斜着眼看着我。
“别看我没心没肺,其实我也是个感情敏感的人,每当秋叶飘零、冬雪皑皑,我都情不自禁黯然神伤,每天哭好几回,人间苦恼我是看不得,要不然整宿整宿的失眠!”
“我信!”
说着,土地公向窗外吐了一口唾沫。
回到土地公家已是中午时分,我特意瞧了一眼昨晚阿雅烧纸的地方,已清扫完毕,毫无痕迹,阿雅依旧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正在和老公狗晒太阳。
土地公回了房间,他说要洗个澡,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和阿雅一起晒起了太阳。
“今天太阳真暖和。”
“多晒太阳对心情也好。”
阿雅抚摸着老公狗。
“菲律宾没有冬天吧?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阿雅摇摇头,“不回去了,明年再说吧!”
对于阿雅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我刚来土地公家时她的中文水平也就相当于一个两岁的小儿郎,如今与我对话已游刃有余,平时也经常见她学习中文,甚至我听土地公说她还特意报了一个学习班,土地公问过阿雅原因,她说她只是觉得太无聊,学点有趣的东西总是好的。
对此,我不敢恭维,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本来识字就不多,何必拼命去学世界上最难搞的一门语言呢!
当然,个人隐私人家不说,咱不能多问。
周边世界突然变得神秘,给“小王子”打电话的是个神秘人,渡边的死时间有点蹊跷,如今阿雅也成了隐士高手,我有点抓耳挠腮,难道只有眼前的老公狗凭白无故、简单明了?
不,我也不是一个复杂的人!
呸!我怎么能和一只狗比!
呸!呸!是一只狗怎么能和我比!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