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来便是一群酒肉朋友,危难当头哪还指望着他们能有几分真心。
不背后插刀就算仁至义尽了。
刘子敬静静琢磨了片刻,忽觉身体阵阵发寒,后背的冷汗如泉水般冒出,衣服都湿透了。
“去提桶热水来,我要洗个澡换身衣裳。”
小子即刻应声:“哎。”,旋即转身去张罗热水。
刘老太太却领着丫头出了门,打算去挑只顶好的一只老母鸡回来。
跟在她身旁的丫头,在刘子敬那儿最得宠,嘴也甜,亲昵地搀着刘老太太:“老夫人,您一来,我们这些下人心里就有了底儿。”
“您是不知道,那府里那些女眷啊,就会咋呼,老爷这回遭了冤屈,竟没一个能撑起门户的。”
“家里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
刘老太太得意地轻哼一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还能指望啥?”
“我呀,就图他们能让咱儿子累时解个闷儿,乐呵乐呵。”
“家里嘛,总得有个正正当当、出身好的正房太太,那才是正道。”
这话一出,丫头心里咯噔一下,左右四顾,眼圈猛地泛红。
“只可惜,就是咱们爷怕是没这福分了。”
刘老太太猛地站定,瞪圆了眼:“你这话是何意!”
丫头急忙哄劝刘老太太,带上了哭腔:“您老还不知晓呢,那位任县令,前几天就将爷送过去的聘礼给退回来了!”
刘老太太登时腿一软,身子直往下滑。
丫头吓得整个人魂飞魄散,平日里见刘老太太威风八面,泼辣得很,哪想得到这么不禁事儿!
一句话就给吓瘫了!
丫头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刘老太太搀稳,此时哪敢再多刺激,只是一脸慌乱地看着刘老太太:“老夫人,您挺住啊!”
刘老太太整个人愣愣的,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哎呀——”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攥紧了丫头的手:“那个黑心的……”
“他怎能这么狠心哪!”
“我儿子可是被他的儿子抓进了衙门,他还算是二郎的师父,咋就这么狠心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