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继尧摸了摸怀中之人的额头,一片温热的湿意,见对方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擦了擦那细细密密的汗水,问道:
“疼吗?”
马喻才躺在他的腿上,双腿曲着,被汗水润泽过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细腻的光。他疲惫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把裤子穿上,别着凉了。”
马喻才一根手指都懒得动,闭着眼睛轻声呢喃:“不冷……”
没人告诉他,在狭窄的地方做这么难受……只能一直跪坐着,腰酸,腿也容易抽筋。
严继尧双手从腋下穿过,将他抱起来。
马喻才坐在严继尧怀里,轻轻挣扎了一下:“啊?我累了,不要……”
双腿被塞进了裤管里,严继尧帮他拉上拉链,系上了扣子。
“晚上还是会冷的。睡会儿,我继续开车,明早就到了。”
车窗被打开通风散气。
马喻才在后座捣鼓了一阵,穿好了袜子,缩在后座。
“严继尧,记得叫醒我。”
……
晨曦再度降临,马喻才被严继尧轻轻地晃醒了。
他从后座一起身,发觉窗外的风景已经变成了农村的土砖房和坑坑洼洼的小路。
树荫遮挡了阳光,严继尧打开了车门,俯身道:“车只能开到这,要往前走一段路。”
他穿上鞋下了车,舒展了一下发酸的身体,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走在严继尧身旁。
深吸一口气,空气非常清新,连天都要蓝一点。
“你小时候在这里长大?”
严继尧看着路边熟悉的风景,点点头,“没怎么变过。”
路边的植株青翠,泥巴地里长出了顽强的花。
皮鞋踩在地上,裤腿被灰尘裹住,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路过一个已经关了门的破旧房屋,严继尧注目片刻,从那儿路过,对马喻才道:
“以前的小卖部也倒了啊,老板娘可能也去世了吧。”
四川的山多,道路一直都有不小的坡度。
马喻才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不一会儿就微微喘起来。
中途路过了一个简陋的小学,严继尧看了许久。
“你以前在这里上学的,对吧?”
严继尧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以前环境没有这么好,教室就在山坡旁边,下课从窗户爬出去,就可以爬到学校后面的山上捉虫子玩,有次下暴雨,一棵树倒下来,教室的墙都砸烂了一半,差点砸废了我的腿。”
马喻才不禁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