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倔强与执着,眼神直直地盯着刘大山,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村长,我倒想跟您请教请教,您身为一村之长,熟悉村里的大小事儿,也该清楚政策法规吧。”
“您倒是说说,宅基地能售卖吗?”
“谢必强手里充其量也就只有一张所谓的合同罢了,这能算数吗?没有法律效力,您不会不清楚吧?”
实际上,像这种因房产、宅基地引发的纠纷,在此次下村动员拆迁之前,上头专门开会强调过,签约时必须上缴房产证,以此作为房屋产权归属的关键依据。
眼下,华清明明白白地拿着房产证来了,从正规流程来讲,他是完全具备签约资格的。
至于他们家早年售卖房子所引发的纠纷,按村里一贯的做法,通常是不会过多插手干预的。
然而,如今问题的棘手之处在于,买下华清家房子的人是谢必强。
他现在不简单,不仅是企业大老板,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市议员,影响力都不容小觑。
有这么一尊大佛横在中间,这事儿瞬间就变得复杂难办了。
刘大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暗自琢磨:
先稳住这小子再说。
想到这儿,刘大山赶忙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
“来来来,小伙子,你先别着急上火,坐下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这就去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一定给你个说法。”
“行,那麻烦您了。”华清倒也爽快,大大方方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大山走出屋,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了谢必强的电话。
虽说两人此刻并未面对面,可从刘大山那微微扬起的语调、近乎谄媚的语气以及脸上那副毕恭毕敬的神情便能看出,他此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讨好的状态之中。
“谢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您在镇中心东北角那栋二层小楼,宋远孝家的小子找来了,手里还攥着房产证呢。”
“他嚷嚷着要签约,这事儿……我有点拿不准,这不赶紧给您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