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嗤笑了数声:
“史衡和李华清,好歹是亲生父子,血脉相连,如今却闹到这般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田地。”
“说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微微皱眉,沉声道:
“眼下出了三条人命的大案,此事断然不可能轻易了结。”
“你明日一早便启程赶赴省里,当面将此事详细禀报给御史大人。”
“依我看,这孙湖怕是乌纱帽不保,这县令之位也坐不了几日了。”
“你此行顺便去探望一下温知书,对他而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也算咱们送他一个人情。”
县牢。
午佐全神贯注,手中摆弄着各种精巧器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笃定:
“马捕头,在王大俊三人饮酒所用的杯盏和酒壶里,检测出了强烈的毒药反应。”
“经反复查验,确定是砒霜无疑。”
马捕头闻听此言,浓眉瞬间拧成了麻花:
“果然投毒了。”
他大手一挥,吼道:
“把当天送饭的狱卒给我统统带上来!”
一时间,牢房过道里脚步声、呵斥声乱成一团。
送饭狱卒杨助钟等人被拖到堂前,马捕头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说!到底是谁给王大俊他们下的毒?”
杨助钟等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却牙关紧咬,死活不认账。
马捕头气得暴跳如雷,各种酷刑轮番不阵,可即便把他们折磨的皮开肉绽,也撬不开他们的嘴。
无奈之下,马捕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垂头丧气地来到孙湖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大人,小的无能,那些人嘴硬得很,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
孙湖坐在公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