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庆福堂的管事的,如兰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常言道,先敬罗衣后敬人,有时候必要的装扮是必不可少的。咱们家现在虽说也没几个人,但是该有的排场绝对不能少,省得让人家看咱们孤儿寡母的笑话。”
安饶对这个观点很赞同,默默点了点头。
如兰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在额林珠的记忆中,当年她阿玛莫洛受到鳌拜的牵连被罢官,那会儿全家都过得如履薄冰。
伊尔根觉罗府更是门可罗雀,连同族亲人都没几个登门的,全家人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虽然后来莫洛有惊无险,甚至在仕途上还更上一层楼,但那段日子仍然是家里人心中的阴影。
因此如兰就分外要强一些,怎么都不肯在外人面前掉面子,她几不可闻的叹息:“说起来,额娘的忌日也快到了,我这心里一想到这件事怎么都不痛快……”
提起李佳氏的忌日,安饶和如兰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而李佳氏也是为人宽和,对原主这个亲女儿自然不用多说,那真真是疼到了心坎里,从小到大生怕她受了任何委屈,刚出生就琢磨着给她攒家底了。
难得的是,她对如兰这个儿媳妇那也是没话说的,从如兰嫁过来的那天起,就是手把手的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掌家理事的方法。
这么多年,常安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可见她这个婆婆对如兰有多好了。
要知道在这个操蛋的时代,婆婆最喜欢的就是给儿子塞女人了。
这两位长辈的离世,不止原主兄妹,如兰这个儿媳也是难过的紧。
“哎!你大哥上次来信还说自己不孝呢,父亲去世没能守孝,母亲去世也没法儿回来奔丧,他怕是心里不好受的紧呢!”如兰失落道。
常安这些年一直在战场上,他骁勇善战,康熙也不舍得这一员猛将回家丁忧,直接下旨恩准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