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三皇子的生母死在了太子府。
徐三春突然心头猛然一坠。
她急急的往地牢奔去。
地牢建在地下,刚走下石梯,就闻到了一股潮湿发霉的腐烂气息。
这里是这座王府最阴暗最丑陋的地方。
地上满是青苔,轩修齐小心点搀扶着她,防止身旁徐三春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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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小心心翼翼的下来,又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尽头,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皇子还穿着那身衣裳,裤腿全破,大殿之上他亲自破衣自揭伤疤。
他连衣裳都未曾换一件,就赶来了这地牢,他来见他的母亲。
徐三春循着目光望去。
只见一具白骨散落在角落里,手臂那一节白骨还套在枷锁铁链之中。
草青色的衣裙早已腐烂了大半,灰败的覆盖在白骨之上。
三皇子就这么笔直的跪在这具白骨面前,泪水早已流了满脸。
他正艰难的褪去那只白骨手上的一只金戒指。
那是生母在世时,唯一的贵重物品。
是她得知自己怀孕后,兴高采烈的跑去告诉宣帝,宣帝随手从自己手上褪下一只半旧不新的金戒指赏给了她。
她却如获至宝一般日日戴着。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抓着她的戒指玩,总是会被好脾气的她骂,那是她唯一宝贝的东西。
到死也跟着她,套在她的白骨上。
就这么一个破戒指,套住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三皇子后背此时颤颤的抖动不止,徐三春知道,三皇子在哭泣。
她拉着轩修齐默默退了出来。
这短暂的时刻,还是留给这对分别多年的母子吧。
徐三春和轩修齐站在了地牢之外,看着头顶上那一轮亮堂堂的明月。
今日是下弦月。
虽然不圆,却实在亮的很。
徐三春视线回落,与一个女子目光相交。
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