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不代表这事就不存在,打破你固有的认知,你才会知道自己的无知。薇儿,我的事不用你管,是死是活我都认了,这么好的天气,陈莫怎么要睡懒觉,多浪费光阴啊,叫醒陈莫,咱们走吧,耽搁好多天了。再说了,如果那山贼追了过来,也会疲于应付,他们人多,又野蛮,就怕他们玩阴的,躲在暗处射冷箭。”
我沉默着。我一门心思关心她的安危,她倒好,说我无知。如此直截了当,弄得我无地自容。
乌次尔也不搭理她。
南玫玫猫着腰钻进了洞里,说道:“我去叫陈莫,人齐了才好上路呀。”
“你腿伤好了吗?这么着急走,”我一把拖住南玫玫的后腿,差点让她绊了一跤,“别乱来,陈莫元气大伤,需要休息。”
“也是,昨晚好像是他将那些山贼打得落花流水的,夜太黑,我也没看得太清楚。虽然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谢谢薇儿,谢谢乌次尔,谢谢陈莫。”
“你倒是面面俱到八面玲珑的,我知道你最想感谢的就是陈莫,可惜的是他不会理你,他正睡觉呢,”我说道,“别打陈莫的主意, 我可提醒过你好几回了,乖乖地给我待在这儿守住洞口,哪儿也别想去。”
“薇儿,我饿了,咱们去找东西吃好不好,”南玫玫说道,“也不知道陈莫要睡多久,咱先去弄吃的吧。”
“你想吃什么?”
“都行,不会毒死我就行,”南玫玫道,“最好能碰到一只山鸡,哦,不,一群山鸡,烤来吃,一人一只。”
“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不过我不需要,走,看看哪里有野果子摘。”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山洞,往密林深处走去。南玫玫爬上了树,摘了一些李子,啃一口,酸得牙齿都快要掉下来,可还是舍不得扔,细细地嚼碎了咬咬牙吞了下去。
“看你那个受罪的样子,没人逼你吃。”
“这你就不懂了,不管有多难吃,能填饱肚子就行,人在特别饿的时候,会觉得什么都是美味,饥不择食,就是这个道理。”
“南玫玫,你昨晚上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瘫倒在陈莫怀里,你这也算是饥不择食吗?”
“哪有?我一直以为你挺纯情的一姑娘,想不到你连这种事也琢磨着呢。”
“什么事?”
“饥不择食的事,上次跟你说笑,你还佯装不知,你个歹毒的丫头,差点被你纯情的外表给骗了。”
“你别借题发挥,我是真觉得你没有柔弱到那种地步,听到没,你要和陈莫,哦,不,和男人保持距离!我发现你的腿伤都好得差不多,可见你的修复能力很强大,况且那伙山贼并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薇儿,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都被绑成粽子了,你还说他们没对我怎么样,在你心里,要怎么样才算是对我怎么样了。”
“用鞭子抽五十次,或者,杖责五十,”我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南玫玫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又或许将你吊起来打,反着吊那种,头在下面,脚在上面,让你脑部充血,视线模糊,嗓子发痒,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才叫折磨你了。”
“嗐,真是没天理,我是真被他们折磨坏了,你不知道刚开始我一直在自救,试图打开手上的绳索,可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只怕比那昆仑山的捆仙索还要牢固,白费了我许多力气,还有啊,他们在那喝酒吃肉,那香气飘到我的鼻孔里,烟灰飘到我的眼睛里,哪一样都是酷刑。”
“对,就要馋死你。”
“薇儿,我感觉你很分裂啊,明明很在乎我的生死,却又装作死对头似的,很好奇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有朋友。”
“我有自己的魅力,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南玫玫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趴到了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