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交接完,桑田终于走出了产科。
昨天桑田不是夜班,不想回宿舍胡思乱想才一直待在医院。
她当然知道是谁操作的,程牧野和以前一样说到做到。
她知道程牧野的目的,五年前的耻辱感重新萦绕心头。
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收拾不了江子望,劝解不了杨鸟鸟,可又无法睁眼看着桑树根从此前途尽毁。
夜幕已经落下,四周写字楼仍然灯火通明,活着就不是件轻松的事。
大门落地玻璃里映射出一个邋遢憔悴的身影。
她低头闻了下T恤衫,已经有点馊汗味,想起来是穿了两天的衣服,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包,还有点疼。
六月的晚风也是暖的,吹过之后一身粘腻,桑田在大门口的老位置等着。
她已经给程牧野打电话了,说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程牧野还是用那个电话号码,她不用记也知道。
程牧野心情似乎很好,让她在医院门口等他。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驶过来,滴滴两声,桑田扭头看,后车窗降下来,程牧野坐在里面。
桑田没有扭捏,走上前,拉开后车门坐上去。
车门一关,满心燥热皆被阻隔,车内静水流深,弥漫着淡淡木质香氛的味道。
程牧野端着手机正在开线上会议,他没抬头,递给桑田一瓶水,示意她等一会儿。
桑田听话的坐好,系上安全带,司机稳稳将车开走。
程牧野忍不住勾唇,余光瞥见小姑娘在细细擦拭鼻尖上的细汗,呼吸间,隐隐有香甜的味道流出。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桑田忙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来,滑开接听。
她侧生轻轻的“喂”还没完,林秀秀在里面劈里啪啦一顿输出,桑田听她说完,小声说:“你好好劝劝她不要着急,她的各项指征都正常,耐心等宫口开,等三指就能上麻药,顺产对大人小孩都好,剖宫产后可要疼好几天,不比开宫口轻松。”
林秀秀又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