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枭垂着头,缓缓拿过男人手上的盒子,在俩人各异的目光中合上,看向男人,用无比平静的话语问他:“我问你个事,你要如实回答。”
男人不屑一笑,显然不放在眼中。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行程的?”秦枭觉得,如果不是对他有些了解,江雪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接连与他制造“偶遇”的。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当然是你那朋友——”
男人话没说完,没了后声。
——再也没有后声了。
江雪眼瞳骤缩,剧烈颤抖着,不光是惊恐,还有不可思议。
男人的头颅就这么在她眼前生生炸开了,像个被一拳锤爆的西瓜,瓜瓤四溅。
毫无征兆、毫无感知……
猩红的血液掺杂着脑浆溅到秦枭侧脸。
秦枭拿着盒子,缓缓回首,猩红的眼眸冷漠冷血到了极点,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恍惚自己是一只丑陋渺小的虫子。
“你……”秦枭缓缓开口,用平静到极点的声音问道,“说呢?”
“我……我——”
江雪忍不住开始颤抖,身体的本能在不断发出惊吼,让她赶快远离这片空间。
不是因为他杀了男人,而是根本看不出任何路数。
他不是雷电属性吗?为什么犄角会这样死去?她根本感觉不到他有出手。
江雪浑身发抖,惊惧不已地望着秦枭,手指隐晦伸向门口,想快速逃离。
可突然间,大脑制止了她。
她有预感,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会死的很快。
“我们其实——”
“不重要了。”江雪即将说出之时,秦枭却叫停,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回去告诉你们上位,换个会说话的人来。”
说罢,坐了下来。明显是让江雪自行离开。
江雪紧张地观察许久,见其没有反应,才缓缓向门外靠近,走到甲板上,回头见其依旧没有动作,没有犹豫,瞬间唤出属性“水马”。
河面浮现一匹水组成的高大骏马,江雪跳上去后没有丝毫停留,嘶叫着快速在江面奔跑起来,眨眼已到几十里开外。
秦枭听着她离开的动静,没有反应,将那盒子小心收起来后就静静坐着,似乎在等什么。
……
阴暗的房间,仅有一束灰暗的阳光射进,照亮其中虚弱的少年。液体滴到木板上,经年未修的地板早已是坑坑洼洼,赤裸的脚尖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少年浑身是血,手脚皆被捆住,双手被铁链,后颈被刺入钢针,无法运炁。
也许就算可以,以他现在的状况,也无法逃出。
云祈用仅剩的一只眼木然盯着地面,瞳孔涣散,气若悬丝。
被切掉的指头血液已经干涸,空洞的眼眶中还不时溢出些许液体,因为没有任何治疗,身上的某些伤口已经开始溃脓,血浆混着脓水流过赤裸的躯体,最后从脚尖滴落。
“这小子命真硬,都被取了那么多血了还没死,比和他一起来的那女人能活多了。”
门外,看守的邪修还在和同伴唠嗑,忍不住赞叹他顽强的生命力。
“是啊,要不是那天亲眼看着这小子用风系属性反抗,我都以为他是木系的了,命真硬。”
“话说江雪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这一次有点久了吧?”
“那可是老大重点关注对象,久一点也正常,万一反抗了还要控制不能打死,还要把他打服,确实有点困难。”
“把他手脚掰了不就好了?”
“哈哈哈,说的也是。”
两人插科打诨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栗。
秦枭……
云祈垂着眼,每一次呼吸,口中的血腥味便会加重,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屋里这小子你猜还能活多久?”
“活不过今晚啦,一会儿二当家就要把他练成尸儡。”
“……”
江雪踉跄着跑进寨子,直到踏进寨门的那一刻,才解除属性,掉在地上。
这一路她半口气都不敢歇,好像有可怕的东西在后面索命一般。
寨子驻在植被最繁盛的一座山上,四周尽是高大巨树,看样子活了千年不止。寨子外设了障眼法,从外面看是悬崖峭壁,在内才能看清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