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杨春生喃喃开口,“还没入山的时候,看不出来倒也正常,怎么进了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发现男孩目露疑惑,他解释道:“你们村子这个地势风水,是产生不了妖鬼之类的邪物的,自然也不会有灵物。
但上空确实笼罩着一股煞气,看起来不像是外来的。此地的怨念也的确就扎根在此处,不是属于其他地方的。”
男孩细细想了会儿,道:“其实,我有问过村里的老人,河伯祭好像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十二年前开始的。当时据说闹了旱灾,大祭司的妹妹,说是得到了神启,跳到了河中。而第二年村子就丰收了。
自此,大祭司就会每年挑选一个最好看也最聪敏的孩童作为祭品献给河伯,十二年来,我们村子的收成一直都很好,徭役什么的也不用去。故而大家都对河伯很是虔诚。”
杨春生默然无语,走到山头,俯瞰下方的村落:“这个村子是断流之村,别说河伯,就连一般的水鬼大妖都不愿在此处停留,折损精气。但煞气如此浓郁的话,便只有一项可能了。”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扭头戒备。
草丛中,窸窸窣窣,爬出一个背着背篓的蒙面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差不多打扮,同样头发凌乱的女子。
杨宜华颠颠背篓,奇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人,你们是下面的村民吗?我们只是采药的,没有恶意!”
杨春生神色僵硬:“我们不是。”
“哦……”
杨医生正踟蹰间,背后一阵大力袭来,一个人扒拉着她的背篓,嚷嚷道:“好慢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掉坑里了!这两个谁呀?哟,小弟弟长得很有特色哦!”
阿云见到这奇怪的三人,便躲到了大师身后。
但他发现,大师也在往后退……
如同拔出萝卜带出泥般,随着这个黄衣男子的出现,草丛里面又冒出三个人。
打头的正是永恒不变的暗灰文士袍的陆淳,身后则是背着行李的东君元和周平。
陆淳拱手道:“杨先生,好久不见。”
杨春生机械地回礼,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天道的恶意。
关于无方的消息,随着报纸的扩张,传遍了大小城镇,他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
为了避开这些信息,特意来到偏僻多山的南部小村,原以为可以寻得一片清净。
这下倒好,直接遇到正主了。
对面的这波人,不给杨春生伤悲的时间。
白肆眼睛一亮:“你就是老陆他们说的那个算命大师啊?大师!您看看我的面相,咋样啊?”
杨春生硬着头皮:“大大的好人。”
白肆眉开眼笑:“大师就是大师。那您再看看这位的,一脸苦相,晚年肯定很难过吧?”
“贵气逼人,至于晚年光景如何,我道行浅薄,暂时看不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