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深放下笔,不动声色地把写毁了的一页纸拿起来,糅成一团,淡淡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罪人只是阶下囚,公主殿下都没办法之事,罪人又如何想出办法?”
玉萱公主一愣,眼神迷茫地看向男子消瘦的面庞,“你还记得我是公主?但你现在高高在上,可不像是拿我当公主样子。”
萧景深二话不说,撩起袍摆便跪了下去。
玉萱公主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不就是踢门声音大一些吗?门踢坏也不用你赔,你发什么脾气?刚来就阴阳怪气,我哪里得罪你了?”
“……”萧景深。
他低头看着女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是啊,他确实在发泄怨气。
怨什么?怨她这么多年抛下他,不见一面。
怨她说消失就消失,接连几日不见人影,他以为她前些日子的到来只是南柯一梦、昙花一现,让他空欢喜一场。
她靠他越近,他便越怨。
她对他越好,他便越怨。
吃力地把男子拽起来后,玉萱公主扭头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
瑞阳宫的太监,和锦绣宫的宫女,齐齐愣住,犹豫不决。
之前公主确实来过几次,让萧质子给她讲书、便于背诵,但下人们都守在一旁,没让两人单独相处。
但今日要……单独相处?
这……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玉萱公主阴恻恻地转过头去,又绽放了笑容,“如果说,本宫有一些办法,让你们不快活,你们信吗?”
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跪地,“奴婢/奴婢信!公主饶命!”
玉萱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宫问你们,你们看见本宫与萧质子单独相处了吗?”
众人起初不解,随后恍然大悟。
“没有!”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