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霖端着个碗，身上还溅了不少药汁，脸色很黑。

这已经是第三碗安胎药了，之前两碗全没喝。

“拿远点，闻着我就想吐，要喝你喝去。”

“要不你就答应放我出去，一天天关着我做什么？”

林妍提了要求，晃了晃手上粗大的锁链，沉到吓人。

她知道李玄霖会更加防着自己，但她没想到这人能做到每天都给自己换铁链，一次比一次牢固坚硬，还越来越重。

对她的话李玄霖充耳不闻，冷冷道：“张嘴，喝药。”

又道：“别逼孤灌药。”

他不想强迫她。

“我知道你怕什么，李玄霖。”

林妍拿过他手里碗，伸出左手食指指向了他的左胸处，双眼透彻人心，“你怕我离开，哪怕明知自己在做无用功也不肯放弃，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真正厉害的不是我，是你心目中的我。”

“是人就有弱点，就会犯错，没有例外，包括你。”

“你锁得住一时，锁不住一世，不如试着解开，说不准我还愿意多陪你一段时间。”

李玄霖低头，垂眸不语。

“要知道我想走，总有办法的。”

“你是困不住的。”

但她希望他能自觉点松手，而不是逼她用些不愉快手段。

说完，她仰头喝下了那碗苦涩的安胎药，把碗递还给了他。

林妍眉头紧蹙，按着胸口压下翻涌而来的呕意。

有一说一，真难喝，那老太医故意加了大量苦汁进去吧？明显比昨晚喝的还要苦了。

“……容孤想想。”

李玄霖知道她说得没错，他困不住她的，如果真把一切做绝……打断她的手脚，彻底废去武功等……或许可以留下，但他也知道这样做也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

这种事平时床上说着玩还差不多，做是不能真这么做的，可就这么放她自由，以她的身手岂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万一哪天突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