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局外人。

之前是，现在也是。

“我只不过是陪着……”他顿了一下，想好的说辞改了又改，才把接下去的话说了出来，“…林小姐来看望她的朋友而已。”

司南珩冷哼道：“你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林知凛保持着他的微笑，看向南淮的时候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本来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只不过……他视线移到了一边的林妍儿身上，眉心微拢。

这时李微茗站了出来，她走到了已经到崩溃边缘的南淮面前，居高临下道：“南小姐，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之前不做那些事，你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毕竟你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南家幺女。”

“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又没人管束，纵容过度成了这种性子……”

话还没说完。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南淮突然抬起了头，她盯着李微茗，悲戚的目光逐渐变得愤恨不甘起来。

“我可是……堂堂南家千金小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哈哈哈我可是南家小姐，南家最小的女儿……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会输给你？”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这样说我，明明是你抢了本属于我的东西……”

在所有人眼里，南淮已经精神失常了，在疯言疯语，什么南家小姐，现在可没有南家了。

只有林妍儿如同被雷击中般怔住，一直牵引着她的那根埋藏在脑海的线在此刻绷紧。

这一刻，她仿佛就是南淮，南淮就是她，前世的场景再现，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没有人会帮她。

她孤立无援。

“我可是……堂堂林家大小姐，林家的独女……”

“我可是……堂堂南家千金小姐，南家最小的女儿……”

一时之间，林妍儿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自己，她说她的，南淮说南淮的。

两个人连神情都逐渐同步了起来，随之讲话的频率也相同了起来，双手双脚的动作也逐渐一致。

前世，在绝望之际。

林妍儿清楚的记得，自己选择了撞墙自杀。

与其日后屈辱活着，不如就此死去。

南淮和林妍儿的想法在此刻完全重合，悲恸、怨恨、决绝……一同如水般漫上心头，直至决堤。

死！

必须死！

冲出人群，撞墙而亡。

这才是她的命运。

几乎是同一时刻，南淮和林妍儿都突然起身朝着一面墙狠狠地撞了上去。

同时，一边的林知凛瞳孔骤缩，那张永远带着一抹笑意的脸上瞬间褪去了全部血色，全身血液逆行，瞳仁在那一刻瞬间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