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留神,不可放纵。”
宁暄枫不听劝阻,扬起水花,向她泼去。
“祖母,接招,哈哈哈……”
外衣湿透,发饰也被水花打落,郑蒲莲不作气恼,反而陪着孙儿玩闹嬉戏。
“坏孙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宁奉哲坐在祖母身侧,稍稍溅湿衣角一处,心绪猛然而生一股烦躁,神情难掩,直接怒瞪二弟。
背后忽来一阵凉意,宁暄枫惶惶确认一眼,被兄长吓得立刻安静。
郑蒲莲不明情况,还以为孙儿被她击败,随即笑不可仰。
“这就怕了?哈哈哈,祖母厉害吧?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宁奉哲迅速收起异色,展颜一笑,热情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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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来,坐我身边。”
宁暄枫目色怔怔,恭顺走去,端正坐好。
“是。”
眼见孙儿乖巧,郑蒲莲深感欣慰,不由得感慨。
“唉,这孩子,又顽劣,又孤僻,只愿与你亲近,只愿听你的话。除你之外,换作我们任何人,任凭费尽口舌,也是管教不得。”
“我们做得不够好,枫儿感受不到关爱,自然心有不服。”
“换句话说,你实在无微不至,枫儿挑不出一丝不满,便就心服口服。”
宁奉哲收敛目光,落为惭愧。
“祖母谬赞。”
“一家人,不分彼此,在孙儿看来,关爱别无二致。二弟年岁尚小,什么都不懂,故而孝悌有所欠妥,孙儿亦是疏忽,希望长大历事,我和二弟都能学着懂事,一同孝顺祖母。”
郑蒲莲心花怒放,由衷赞许。
“自己听听,你这话,说得多好,怪不得枫儿,就认你一人。”
宁奉哲温恭自虚。
“孙儿听不出来,总觉礼义粗鄙,深恐见罪于人。”
得此贤才孙儿,郑蒲莲如获至宝。
“爱孙自谦太甚。”
她爱不释手,将大孙儿揽在怀中。
“我时常在想,你父懦弱无能,你母虚伪狡诈,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好的孩子?”
“老爷气魄非凡,我也不算太差,如何生出那两个不中用的劣子?”
“由此推论,育子何如,与父母无甚关系,大多还是凭天命、看福分吧?”
话至此处,她生起闲气。
“要说你母亲,命是真好,爱子优异,既聪颖,又知礼。”
“我的儿女,倘若如你这般,岂能被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