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凉薄,母亲冷漠,使他寒心。
身受之伤,久久不愈;心承之痛,日日难消。
那一年,宁国公府重新修缮,他的居处,由父皇特许、母亲题字,更名北堂居。
外人看来,他小小年纪,便得皇上赏识重视,风光无限,独他自己知晓,背后寂寂,付出多少努力。
某天,北堂居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太医方霖皓,太卿方仁舒。
深知方族中人,谋深智广,且与父皇为敌,宁奉哲谨慎应对,唯恐处事不利。
还好,他们只是来送贺礼,恭喜宁奉哲,安然归京,平步青云,成为月盛皇朝最年轻的谋臣。
送走两位方大人,宁奉哲路过前院,只见母亲的贴身侍女水芷,蹑手蹑脚,从侧门外,抱进一名婴孩。
莫名一丝吸引,他步态生风,追了过去。
“你,站住。”
水芷依言,止步行礼。
“大公子安好。”
锦被包裹婴孩,宁奉哲抬眸看去,不得一见可人模样。
“哪来的孩子?”
水芷压低声音,恭然答话。
“回话大公子,这是夫人十月怀胎,今日刚刚生下的三姑娘呀。”
宁奉哲几分震惊,几分不理解。
“十月怀胎?”
“前些日,母亲还是腹部平平;我离京前,亦未听说有孕。”
“她何以生下三妹妹?”
“莫非,她是抱养来的?”
水芷隐晦其意,传达夫人的话。
“夫人特意嘱咐,去年查出有孕,二公子正当玩闹岁数,为防一时不慎、伤了胎气,便让他,去穆府住一段时日。”
“大公子,亲眼见证夫人怀胎十月,生下三姑娘。产房门口,大公子寸步不离,三姑娘呱呱坠地,还是你亲手递的锦被,大公子请想,三姑娘怎么可能是抱养来的?”
宁奉哲不屑一笑。
“呵,母亲说辞,疏漏百出,何以瞒过众人?”
水芷一脸迷惘,不解何处疏漏。
“奴婢以为,事实如此,外人无从否定。”
宁奉哲自有办法,懒得与她多言。
“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他展开双臂,以作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