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癣疥之疾,皮外之伤,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恳请兄长信托。”
宁奉哲拦下她的手,轻柔而言。
“临终得见,时刻胜金,不如,陪我一叙。”
宁云溪轻轻摇头,泪珠断线,骤然泣雨滂沱。
“叙话,往后有的是时间,我要救你,我不许你走。”
宁奉哲于心不忍,伸手而去,用自己衣袖一角干净之处,为她拭泪。
“溪儿不哭,哥哥不疼。”
听得安慰,宁云溪疾风暴雨,愈加肆虐眸间。
“一身是伤,药透肺腑,怎么可能不痛?”
她抚上银戒,找出一粒药丸,颤颤巍巍,喂给兄长。
“请大哥哥服下此丸,暂保气息,亦能止痛。”
宁奉哲依言服药,唇际始终挂着微笑。
“嗯,好。”
宁云溪全然笑不出来,戚戚低语,唯是自责。
“都怪我笨,学谋不深,学医不精,计护不得兄长周全,医治不得兄长病伤。是我没用,是我害你,该受苦痛之人,理应是我……”
疼痛稍得缓和,宁奉哲勉强起身,由她搀扶,坐于软榻之上。
“溪儿,切莫消沉,我一直都说,你自小聪颖,而且学得极好。”
“我深受凄楚而终,是因生前做下许多错事,罪有应得,命该如此。你则不同,济世救人,造福百姓,不该承受北殿之痛。”
他不厌其烦,为她拭泪,语态柔和,一如常日相处。
“你要好好活着,我还有事,交托你呢。”
宁云溪悲恸惸惸,暗淡所有生念。
“兄长去矣,我亦不望生也。请大哥哥,嘱托阿兄,我去叫他。”
宁奉哲抬手艰难,阻止离去,饶有耐心哄话。
“这件事,必须你们一起做,唯他、独你,都不行。”
“溪儿乖,听哥哥的话,应允此事,好不好?”
宁云溪满心不愿,勉为其难答应。
“兄长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