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帝瑾王府,马车同乘,庄韶不由感慨。
“没想到高大人芳去,还有牧辽暗中作祟之故,此人藏得太深,竟连溪儿都被瞒过,当真不容小觑。”
宁奉哲听得一怔。
“这是我的托词,证据亦是伪造,乃为掩藏柏盟主的真实身份。实际上,牧大人只是主动示诚父皇、心怀异志,而非真有计戕高大人之行。”
“下午献计,我便尽数告知,皇叔听漏了?”
庄韶扶额自嘲,面覆羞愧。
“对对对,你告诉我了。”
“你方才言辞太真,使我身临其境,仿佛亲眼看见高大人凄惨而殒,一时之间,着实有些恍惚。”
宁奉哲眉成八字,哭笑不得。
“王爷明锐,我若非倾力相欺,怎能瞒得过他?”
“始料未及,皇叔居然信了。”
庄韶由衷称赞。
“可见你的智计谋略,堪称天下第一。”
宁奉哲汗下谦然。
“皇叔谬赞,我实庸才,不敢当此美誉。”
庄韶眸露钦佩。
“姐夫说过,智者自谦,古有定理,可见你的博学多才。”
“我直接送你回宁府,正好出城、去一趟念仁盟,将这个好消息,转告姐夫。”
说罢,他抬高一分声调,吩咐马夫。
“去宁国公府。”
宁奉哲微微一笑。
“谢皇叔关怀。”
庄韶转而忧虑。
“你将香囊留在牧辽身边,当真不会有事?”
宁奉哲推诚置腹,无有隐瞒。
“前些日子,牧辽暗中投诚,父皇因怀疑他身负帝瑾王重任,居心叵测,意在蛰伏,所以拒绝。父皇早想除之,倘若得知我已悄然出手,必然以为这是襄助之举,得知香囊遗落,自会袒护。”
“取信父皇的同时,此计或许也能瞒过荷儿。令她以为,我追随帝瑾王,全因一时负气,实则心志还是向着父皇。”
庄韶一脸不解。
“顾兄多疑,难免误解牧辽诚心;冯大人慧眼明眸,定能洞穿真相,怎会不发一言、劝顾兄收下此人?”
宁奉哲坦然回答。
“牧辽几次求见,荷儿都不在,未得一见,何从劝起?”
庄韶晓畅点头,柔然嘱咐。
“原来如此。你游走左右,千万当心,等到义兄脱身,我便想办法告知此事,请他一定护着你。”
宁奉哲恭顺一笑。
“皇叔不必冒险。针锋多年、陪同长大,我真心与否,他一眼即明,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