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三岁的少年,他姐姐跟玛莎是同乡,只不过天妒红颜走的太早,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没人照料,他刚到自己跟前时只有八岁,五年了他也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年,站起来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他要好好长大,才能对得起他故去的父母还有为她筹谋一切的姐姐。
玛莎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海里青,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姐姐的不容易,她为了给你一个好的未来,不惜用与我的旧情替你谋划,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动容,让你在这当个侍卫,就是不想你有危险,战场不是个好去处,后庭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是却有阴谋诡计杀人不见血的招数,你要听话,不要多打听这里面的事。”
“姑姑只希望你以后能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
“姑姑的事,你不用管,夫人的事你也不用管,你要知道便是在夫人这当侍卫你也是大汗的人,切记不能本末倒置,今日在后庭杖刑的那些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记住了,不管我跟夫人如何,你都不能牵扯进去。”
见少年蔫儿哒哒的玛莎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你个臭小子到底听见了没有!”
少年郁闷没维持一瞬就被玛莎一拳敲醒了,“……知道了。”
玛莎心里一阵无力,摆了摆手,留下一句,等大汗有了旨意再来叫她。之后转身就走了。
海里青看着玛莎的背影出神了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过身走回原处站岗,可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帐子里层层叠叠的帐幔将精美的香榻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能从里面看出一个身姿窈窕的倩影横卧其间,里面四五个侍女跪在榻前每人手里或端着铜盆,或拿着碗盏,岱钦坐在一边的美人榻上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女医收了手,将那节皓腕重新放回寝被里,小心退了出来,走到美人榻前朝那冷面无情的男人回禀。
岱钦没有抬眸,先一步开了口,“怎么样了?”
声音平淡不变喜怒,女医也不敢擅自揣测大汗之意,只能实话实说,“启禀大汗,布昆夫人高热不退,臣学艺不精,恐怕没有办法……还请大汗恕罪!”
女医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是真的没办法啊,夫人这些的病有些蹊跷,来的太急,又有山雨欲来的势头,今个后庭里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难道这布昆夫人是被惊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