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一帆老前辈乃是山庄的常客,我们本以为帅老前辈会引着几位前来山庄,所以便先一步回来准备。”李玉函道。
“后来家丁来报,才知道帅老前辈竟然一个人先离开了,这是我们准备不周,还请海涵。”柳无眉笑的依然很礼貌。
李玉函接话道,“小弟正想令人去寻找几位,想不到几位已经来了,真是叫人欢喜。”
楚留香看看面无表情在生气的胡铁花和悠悠然一脸看戏表情的金伴花,只能微笑开口,“小弟们贪看山色,迷了路途,不想竟害得贤伉俪如此着急。”
李玉函笑赞道,“虎丘月夜,正是别有一番情趣,几位当真雅量,小弟佩服。”
胡铁花再也忍不住了,嘲讽道,“我们也没什么雅量,只不过是在虎丘塔下睡了一觉,梦到了几个人来要我们的命而已。”
柳无眉笑意盈盈,“原来胡兄是梦游虎丘,那当真是有趣极了。”
下一刻,李玉函拍了拍手,便有青衣童子将堂前的一道竹帘卷起,随着竹帘后袅袅的檀香飘散开来,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静坐在那里。
老人面相清癯,但神情憔悴,气息苍老,满脸病容,眼神略显茫然和呆滞,看起来又空又远,近乎了无生气。
但是他的面前却放着一柄剑。
剑未入鞘,剑刃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泓秋水,耀人眼目。
老人并未看向楚留香等人,而是痴痴的看着这柄剑,仿佛这柄剑便是他的全部,他如今的生命已经全靠这柄剑在支撑。
李玉函向老人鞠躬行礼,然后说起楚留香、胡铁花、金伴花三人的姓名,说起了他们的战绩。
但是李观鱼却仿佛听而不闻,头都没有抬起来。
李玉函回头,赔笑说道,“家父近年来耳目也有些失聪,不周之处,还望几位恕罪。”
楚留香微笑道,“不敢。”
但胡铁花却实在不忍心再面对这位已经近乎灯枯油尽的前天下第一剑客,“晚辈等也不敢再打扰前辈了,还是告退吧!”
不过李玉函却拦下了他们,“家父终年寂寞,难得有人过访,几位既然来了,何不多坐片刻?”
楚留香虽然急着询问苏蓉蓉几女的去向,但此时侠名远播的李观鱼当面,他作为江湖晚辈,也只能安坐于前,不敢失礼。
李玉函笑道,“多谢几位仁厚,家父感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