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准你一个人进来!”唐瑁略一低头,让了一步。
“不行,我还得带一个人。”李旦指了指边柳,随即又说道:“还有,我的兄弟跑了这么久,肚子已经饿坏了,需要庄子为他们准备一些吃食。”
“放心,我不带武器!”见唐瑁犹豫,李旦继续说道。
唐瑁见边柳一直处在罩帽之中,有点担心,不过见李旦放下了武器,另一人也未着甲,就准备看看这些人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给他们准备一些吃的,看好他们。”唐瑁吩咐族人,随即让亲信护在自己左右带着李旦边柳去了庄内。
边柳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直到了这里,他才感到一丝人间烟火味。
街边男女驻足,稚子嬉戏!
走过一条巷子,穿过前院,唐瑁带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看屋内的陈设,并不像是待客的地方。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们是何人吗?”唐瑁走到最里面一手扶着桌角,转过身询问道,言语中多有不耐之色。
李旦再想上前,却被唐瑁身前两人拦住,看穿着年纪,应当是族中子侄一类。
“此事涉及大汉安危,外人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李旦沉着道。
唐瑁嗤笑一声,天下真是乱了,一个小小的武夫也敢张口闭口说什么“大汉安危”了,他指着身前两人道:“他们都是我唐家子弟,相对而言,你们才是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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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守,唐国丈真是好大的架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说了。”
会稽太守是唐瑁先前的职位,只是少帝刘辩被废之后,他就闲赋在家,虽然没有被罢官免职,但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至于这声国丈,那摆明就是嘲讽了。
打人专打脸。
别人是大汉臣子,君死,臣无动于衷,是为不忠。
他的女儿嫁给了天子,天子横死,他无动于衷,更要加上不知孝悌。
唐瑁正准备呵斥,李旦开口道:“我乃羽林中郎将麾下羽林郎李旦。”
“有何见教?”唐瑁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至于羽林郎,秩比三百石,放到外面也和小县县长俸禄差不多了。
如果得到皇帝信任,那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此时,放在曾经担任太守的唐瑁面前,还不够看。
李旦没有多言,而是把边柳扶到一旁的板凳上,恭敬请边柳坐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他的衣袍罩帽。
“至于我身边这位——”李旦看着唐瑁说道,随即立刻转身跪下:
“臣李旦拜见大汉皇帝陛下,愿吾皇圣体安康,福寿永继。”
闻言,场内其余三人更是一惊,唐瑁更是瞪大了眼睛。
唐瑁虽然把女儿嫁给了刘辩,但是说实话,他也只见过刘辩一面,而且还是远距离拜见的。
毕竟,汉室外戚势力一直十分庞大,皇帝不可能让储君和老丈人走的太近。
而且,丈人也是长辈,执家礼还是执国礼总是有冲突的,为了避免口舌,把老丈人派的远远的总是好的。
看着眼前少年的脸,唐瑁又想起了那次朝会的情景,虽然眼前少年的五官神态与那时殿上之人十分相似, 但是唐瑁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唐瑁,国礼为大,家礼为小,天子面前,你还不参拜?”李旦仍旧跪在地上,却转过头对着唐瑁呵斥道。
唐瑁身子稍稍前伏,神态恭敬了许多,但仍旧说道:“你是何人?你以为你找了个与已故弘农王相似的人,就可以冒充大王,为欲所为吗?你好大的胆子!”
“唐瑁,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天子幸存,你不知报效尽忠,安敢如此忤逆?适才我已直言,我乃大汉皇帝身边羽林郎,天子屈身弘农王之时,亦是我护卫陛下左右。逆贼戕害天子之时,亦是臣下护卫陛下以假死之法逃出生天。”
“有何为证?”唐瑁质问道。
“如若不然,我又岂会得知王妃尚在人间?”李旦理直气壮的说道。
唐瑁当日得知弘农王的死讯,就着人花重金收买了李儒身边的几个郎官,从而将女儿救出,此事做的颇为隐秘。回到唐家在洛阳的庄子后,他女儿一直深居简出,就连庄子里的人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女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