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汉子，身形壮硕、满脸横肉，往日凭借这副唬人的模样，在市井街巷里横行无忌。

可如今，在林凡的强大气场前，恰似霜打的残枝，全然没了气焰。

只见他微微弯下腰，厚实的脊背不再挺直，那姿态仿佛扛着无形却沉重的愧疚与忐忑，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在幽微灯光下闪烁，顺着他那高挺的鼻梁、粗糙的脸颊滑落，滴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湿痕。

“兄弟，是我们不对，我们向你道歉，我们接下来会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不再是先前那般粗粝、嚣张的吼叫。

而是带着几分沙哑与诚恳，努力挤出的笑意里满是讨好与懊悔。

每一个字都在这安静得针落可闻的空间里，被放大、回荡，撞破众人紧绷的心弦。

身旁那几个小弟，也像被驯服的小兽，没了之前的凶神恶煞，耷拉着脑袋，眼神畏缩地看向林凡，跟着大哥整齐划一地微微鞠躬。

那个叫嚷着要揍林凡的精瘦汉子，此刻涨红了脸，一半是羞惭，一半是害怕招惹更多麻烦，嗫嚅着嘴唇。

细声补充道：“对……对不住啊，咱真是猪油蒙了心，不懂事儿，扰了大伙看电影，也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咱这回吧。”

说罢，还小心翼翼地抬眼，偷觑林凡的神色。

见林凡神色冷峻、目光审视，又赶忙低下头去，双手不安地在衣角揉搓，指关节因用力泛白。

林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身姿依旧如苍松挺立，双眸仿若幽潭，深邃平静中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本就不是好勇斗狠、恃强凌弱之人。

之前的强硬，不过是为了维护观影秩序，扞卫众人应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