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山移石,翻江搅海!”
“胎化易形,大小如意!”
“五行大遁,潜渊缩地!”
“血神君的血海大阵,他说破就破!”
“鬼童子的万鬼之身,他说炼就炼!”
“阵法,挡他不住,神通,阻他不能!”
“我等也曾联手,纠集南瞻魔道诸强,欲要与他一决雌雄。”
“但他交游广阔,更凭那丹元之会,扶植了不少后进之辈,不知多少修士上那五庄观,与他聚义结盟,共同进退,讨我魔道众修!”
“我魔道比他,人数不及,人心不齐,又有不少无胆匪类,惧他威势,躲避远走,以至最后惨然落败,被他杀得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时至今日,南瞻地界,已成他一人之地,一言之堂,劫仙不出根本无可奈何。”
“我等请不动几大前辈,又闻他要征伐幽魂岭,所以便赶来此处禀告冥君!”
“还请冥君出手,遏制此人,卫我魔道!”
“……”
三人一番言语,道清来龙去脉,也叫阴天君面沉如水,隐隐生怒。
三人虽未抬头,但也能想象出这位阴天冥君的表情,不再煽风点火,只等对方表态。
他们来此求援,不是没有缘由。
如今南瞻,道长魔消,摄于正道联盟威势,不少魔道修士,都选择了远走他乡,避让那五庄观与正道联盟锋芒。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走,都能走的。
地仙界四洲二域,各有其主,东胜神洲在天庭治下,西牛贺洲是佛门净土,怎容得妖魔邪道栖身?
纵然如金毛犼那般,与天庭佛门有所关联,也只得容身而已,不可能再修炼各种妖魔邪法,如南瞻一般自由自在。
所以,东西二州去不得,剩下北俱芦洲与妖魔二域,又是妖国与魔渊之地,他们这些南瞻邪修虽同行其道,但并非同属之人,入内很难被接纳,就算被接纳,也要缴投名状,填入战场与天庭佛门相争。
不愿走,真不愿走!
但再不愿走,为保全身家性命,还是要远走他乡。
甚至能走都是好的,有一些人,连走都不能走。
这阴天冥君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未做宣扬,但坊间早有流传,这位阴天冥君,已近劫仙之限,这幽魂岭白骨山既是其道场,也是其突破境界,迎对仙劫的根基。
别的魔道修士,走了也就走了,可他若敢离开南瞻,舍弃这幽魂岭白骨山,那此生只怕再无希望晋入劫境。
纵然能入,无此根基,也抵挡不了那重重仙劫,最终只有形神俱灭,身死道消一个下场。
所以,他走不了,也不愿走,面对五庄观与那镇元子的威逼,只能舍命相抗。
他们三人也是知此关窍,才会前来请其出手。
阴天君何等人物,三人心思,一眼便可通透。
但通透归通透,面对如此局面,他也无可奈何。
他确实不能走,不能舍下这幽魂岭白骨山基业,否则进境无望,渡劫必死。
但那镇元子凭一己之力,引正道大势,短短两百余年,便将南瞻妖魔邪修杀得七零八落,手腕之强,简直耸人听闻。
他虽有神通,底牌依仗,但也不愿与这等厉害人物正面相冲。
所以……
阴天君眼神一冷:“此人如此张狂,肆意搅乱南瞻,便无高人出手拿他?”
话语之中,也是疑惑。
身为南瞻魔道巨擘,成名七万余年的老牌人物,他很清楚南瞻部洲的境况。
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能在此立足者,多多少少都有几分根底。
妖魔邪道,也不例外,不是与天庭有关,就是与佛门有联,又或者为妖国魔渊的内间,各有背景,各有使命,安插在南瞻之中,作为暗子后手。
如此,你杀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全面围剿,赶尽杀绝,那些背后之人岂能答应?
就没有劫仙出手制裁与他,或者出面警告,敲打一番?
阴天君不解。
三人听此,也是苦笑:“冥君有所不知,那镇元子,是个认死理的主,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是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