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他这样的举止,他在公司任何一个部门都嘻嘻哈哈的笑果一枚。感觉自己无恙,我便站了起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萧坚刚从会议室出来,见我回来了,赶紧过来:“凡哥,龙凤哥刚刚才来,在你办公室等你。我正想打电话给你。”
我说:“我知道了。你也来。一起。”他跟着我。
一进办公室,平时嘻嘻哈哈的龙凤哥像秋后的茄子,恹恹的。见我进来了,好像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似的:“现在才回来?”他看了看萧坚。我说:“自己人。”
他便继续说:“收到风没有?”
我说:“多少吧!不知道这次风球信号要挂几级了。”
龙凤哥说:“港珠澳大桥号称抵御16级。不过我们这次面临的是17级。”
我对他说:“这么夸张?”转头我对萧坚说,“拿我自己的茶叶泡茶,不要老板的。”萧坚明白了我的意思,每次我要推心置腹的时候,喝的都是自己自制的单枞。
龙凤哥说:“我有个同学在那个公司里,昨天他说很快要来我们这里了。我说啥意思。他说他们公司已经和我们老板谈好了收购第二期项目以及公司其他地块的协议,他在制定收购协议里关于专业方面的具体细则。签约日子定在下个月的28日。”
我问:“确定吗?我也收到风,不过是从类似资本市场方面传来的。和你说的差不离。龙凤哥,我们要失业了。看你的样子很担心啊!”
龙凤哥侧坐在沙发上,听我这么一说,朝我挥挥手:“就烦这一点啊!见你是哥们又算是媒婆才告诉你,我不是没下家,我同学也说了如果收购成功了,他会在他的老板面前美言几句让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我觉得这不现实。如果我不在这里,我可以走,有猎头公司早就找我了,不过要去魔都这么远,我和韦苇就算完了啊!我不舍得她。怎么都不能离开她,我都35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眼的。实不相瞒,我和她还有了结婚的想法。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茬。唉!”这声“唉”拉得好长好长,连我都给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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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在老板那里出来,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命如漂萍啊!”我也哎了一声,拉长了很多。
“我唉你也唉,树叶都给我们唉下来了。”他的眼神和往日有所不同,今天失神。
“有什么打算吗?”我问他。
“魔都不想去,也不能去。我都35了,还北漂,真是尴尬。你呢?”龙凤哥问我。
看他样子并不像在试探我,在公司里他属于无党派人士,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但从不孤单,却也从不落单,不是墙头草,是那种和谁在一起都游刃有余的人。不过稳妥一点,我还是选择了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