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寒舟的衷心明显还是没有改变。
“多亏了堂兄,朕才能保住这条命。”锦辰坐在床边上,端着茶盏,刚喝了一口就轻轻叹息,“只可惜朕没有实权,就连给堂兄封号都做不到。”
牧重争心中一跳,“陛下此言差矣,师尊逝世时……特意嘱咐臣要好好辅佐与您,这几年来臣不敢有半刻忘却,只是……臣实在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是…小皇叔太厉害。”锦辰适时表达了一点牧重争想要听到的东西,惶恐又不安,“更何况,或许再过几年,朕就要去陪父皇了。”
“什么?!”牧重争被他这话吓一跳,无关于在不在乎这小皇帝的性命,而是惊讶摄政王居然连最后一位皇室血亲都不愿意留。
“陛下何出此言,”牧重争忍不住问,“可是与您每月月中,皆要闭……”
门外的玉碎声打断了牧重争的问题。
寒舟走进来时略微脸色难看,低头说:“主子,王府外飞来了几只乌鸦。”
王府外面有暗龙军暗卫!
牧重争本来就虚弱的脸更没了血色。
是,是他心急了,这种问题不该现在问,否则引来杀身之祸。
寒舟犹豫看了眼锦辰,还是走进来,为牧重争倒了杯热茶。
锦辰只是垂眸喝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寒舟刚才的举动,既是作为牧重争的情人兼亲侍,帮他避免引来祸端的危险;又是作为解知微的卧底,阻止这个秘密被任何外人知晓。
无论暗龙军暗卫有没有听到,寒舟都没有做错。
“堂兄,朕该离开了。”锦辰放下茶盏,又对牧重争露出饱含忧虑的笑容,低声说:“若堂兄改日想与朕说话,可去长月亭等候。”
长月亭是御花园后亭,靠近后宫,是锦辰为数不多的“秘密基地”。
“朕会去与你见面。”
“是,恕臣不能恭送陛下。”
锦辰走后,寒舟又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神情明显放松。
“主子,那群乌鸦走了。”
牧重争胸前伤口还隐隐作痛,他朝寒舟招了招手,等人到跟前了就搂进怀里,有些感叹。
“还好,此行虽然危险,好歹是让皇帝彻底放下戒心。”
寒舟的眼神凝着他的伤口,良久才移开,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