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水流回过神,欲举手仓皇格挡。
但双方速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胸口中掌。
身子亦如出膛炮弹,径直穿过身后花卉枝丫,重重砸向后院石墙。
“砰!”
一声闷响。
莫水流弯曲双腿,低垂头,微微颤抖的右手仍旧握着拂尘。
狼狈依靠在石墙之下。
背后石壁相比四周,明显凹入小半截。
“说出你的师承,以及为何要来我曹镇作乱,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鲁道长隔着剧烈抖动,缓慢恢复成型的花卉,神情凛然。
本在查看慧清伤势的许捕头也跟着跑来。
瞧见莫水流此番模样,虽眼含不忍,但一时也不知如何言语。
莫水流耷拉的脑袋微抬,先是瞧了眼跑近许捕头。
想给个自己根本没事的淡定表情。
但浑身疼痛让其仅是强忍不呻吟就已经不错了。
此刻身体各处关节宛若过年,热浪痛楚从中掌处源源不断扩散向各处。
忍耐许久,才敢回正眼眸,瞧向鲁道长。
嘴中呀呀,开口想说些什么。
腹中顿觉搅动,一股热血从喉中翻涌而出。
左手下意识的掩口。
连咳数下。
遮掩的左手掌心便已布满血腥。
瞧看掌中鲜血。
莫水流反而是笑了出来。
因为他想起壮衙役湖旁受袭时,向自己说的那句话,那画面,此刻才引其笑了出来。
笑声牵引,莫水流忍不住又咳出两口污血。
强烈咳嗽牵动全身。
腿脚似乎也失去了力量,使得整个身子徐徐滑倒于石墙之下。
“……”
许捕头靠近两步,想说些什么,也没开得了口。
莫水流左手往地上抹了抹,右手拂尘顶地,又颤颤巍巍站起身子。
纵然狼藉。
但双眸依然直视鲁道长,咬紧牙关铿锵有力的道:
“师承?怎么,你是怕报复吗?”
鲁道长闻言一声轻蔑冷笑,算是回复。
莫水流用袖子擦擦嘴边血迹,继续道:
“对啊,你表面上是人人敬重的鲁道长,但依旧甩不掉山匪的劣性阴暗对吧?
也不对啊。
能坐到山匪首领之人,仅是劣性阴暗对你来说。
形容得不值十之一二吧?
啊,不对,不止是山匪,妖魔?还是鬼怪?
咳咳……不说话?
还是藏了那么久,你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了?”
莫水流说得很慢,但是又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