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散人气得哇哇大叫,却又无处可撒,刚好峰下有野兽低吼,大约是循着青砚花的异香而来,当即奔下峰坳,一顿乱拳把那野兽捶死。那满腔的愤怒,转化成惊人的响亮拳声,嗙嗙嗙不绝于耳,震得满山鸟儿扑腾乱飞。
那青砚花开了三朵之后,剩下的三朵却迟迟不肯绽放。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沧海道:“看来今天是不会开了,需多等一天。”
两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过了一天一夜,青砚花仍不见开。沧海道:“奇怪,一茎相连的花,开起来要相隔这么久的吗?”
不羁散人坐在树上,拿手遮在额上,隔远望了一眼,道:“哼哼,我早说啦,这花有脾气,被人强占,它拗起来不干啦。”
王睿道:“你的活已经干完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羁散人怒道:“老子亲手养大的花儿,留下来送它最后一程怎么啦?”
王睿道:“到了你手里还不是一样拿人家去炼火。”
不羁散人道:“那是想让它的价值最大化,跟你用牛刀杀鸡的糟践行径岂可相提并论。青砚花遇见了你们,真是它花生之不幸。”
王睿道:“你话说得再大义凛然,它们也还是我的。”
不羁散人呸的一声,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夜,剩下的花苞仍没有任何动静。两人甚觉疑惑。沧海道:“这花苞青生得很,不像要开的样子,莫非它真有灵性不成?”
王睿道:“嗯,它们迟迟不开,拖得久了,之前摘下来的几朵花只怕不鲜,会影响药效。还真是有点不好办。”
沧海道:“要不你先把花带回去,我在这儿守着。”
王睿迟疑了一下,道:“也好。那马佑年把消息传出去了这么多天,料来金凉国也差不多是时候要动手了。离开皇城久了,在这荒山野岭又收不到消息,我始终是放心不下。不过,你独自一个人不是这个臭道士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