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国奋六世之余烈终一统天下。朕完成了先祖们的遗志,这段时间朕确实太过自满了。”
听到嬴政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这这些话,张远青心中钦佩。
一个君王,而且还是刚刚一统天下的君王,能够坦然的说出自己太过自满这样的话,他就是位了不起的君王。
“陛下自谦了,此乃人之常情。”
“张卿不必如此。”
“今日卿于大殿之上反驳朕决定,朕心中恼怒。”
张远青笑了笑,不甚在意:“但大王并没有治臣的罪。这就是大王最圣明之处。”
嬴政也笑了。
“同张卿聊天总能让人受益匪浅。”
“难怪扶苏总喜欢把张青挂在嘴边。”
“长公子聪慧好学,又有大王亲自教导,臣这个老师反而教的不多。”
君臣二人好似回到了政十年,那时,始皇帝还是秦王,右丞相还是张远青。
二人聊至戌时末,始皇帝才从右丞相府离开。
得知陛下去了右丞相府上,朝臣无不为右丞相担忧,就怕右丞相被大王治罪。
一个个在家中都想好了如何为右丞相求情。
然,时间一点点过去,右丞相府上丁点消息没有传出,直到深夜,才传出大王离开的消息。
众朝臣心中感叹,右丞相还是那个右丞相,我等所不及。
当陛下离开,青雀才将热了几遍的汤药端进来,张远青摆摆手:“端走,用不上了。”
青雀不明所以,看了看侯爷,这才离开。
“父王,老师身体如何?”
扶苏在章台宫一直等着嬴政回来,都想好了若是父王治罪老师,自己求情该如何说。
然,左等右等,终不见父王回来。
晚食都没有,一直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嬴政看了一眼扶苏,“你老师有事没事你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扶苏提着的心放下了。
随后惊讶的看着父王。
父王很不一样。
至少和这段时间很不一样。
或许是扶苏的目光太过专注,嬴政瞪了儿子一眼:“看着朕做甚!”
扶苏小心的收回目光,“没有,孩儿只是觉得您今日格外不一样。”
嬴政一顿,随后坐下,“政务可处理完了?”
“都处理好了,父王请看。”
嬴政瞥了一眼奏疏,并没有翻开。
“既然处理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