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还真不客气

祁昌懋固然性子古怪,与魏垣不睦,还曾在一怒之下刺伤过她,可也实实在在照应过韦家,这两月纾雅收到的家书中,无论舅舅还是母亲都提及州官对他们放宽了限制,偶尔还会派人探视......

人不可能只有扁平一面,“坏”与“好”皆系于他一身,但纾雅对此拎得很清,单纯看作祁家人的话,她会继续保持警惕,恩情又是另一回事。

“先前我去瞧过他,好在身子结实,还能稳住,这才去了战场接应郑普。今夜他要是能醒转过来,性命也就无虞了。”

伍必心没问其他事,他受人所托,同样也想救治祁昌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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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绕过营地中未熄的几堆篝火,在卫兵指引下进入主帐。

西北夜凉,即便是在夏日里,只要太阳落山,周围很快便会失去热气,风虽不割脸,但要杵在一处不动,久而久之也会感受到寒意。

主帐中央摆了个巨大火盆,里边炭柴烧得正旺,烤得整间帐室都暖如白日。

祁昌懋仰躺于侧边一张行军床上,脸和身子都已被擦拭过,露着原本的皮肤,只见他面色惨灰,似乎唇上也充不进一点血,绽红的只有躯干上十数处被羌人弯刀砍出的伤口。

见此情景,纾雅不由得蹙起眉头。自己被剑锋刺过一个小口便疼痛不止,她不敢想象这些征战之人受着皮开肉裂的砍伤是什么滋味。

“祁大人如何?”

伍必心未曾耽搁一刻,进帐便与在场几名军医交谈起来,问他走后伤者状况,问军医施过什么药,问有无醒转迹象......

后来他勉强撬开伤者的嘴,灌入自己随身携带的提气药汁,又与军医一同为伤口换药,来来回回忙活一个时辰,祁昌懋终于自主吐出口气来。

那药汁又辛又苦,纾雅隔了几尺都能嗅到味儿,真不知那祁大人会被辣醒还是被呛醒,眸子在他眼皮之下晃动许久,祁昌懋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他身子虚弱到连活动四肢的气力都没有,只得微转眼珠,扫视身旁众人——改扮成士兵的伍必心,三名喜出望外的军医,以及墨色袍子未辨出身份的白面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