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香问过林傲梅的意见后,从后头帐子内挑了几套衣裳首饰过来。林傲梅穿戴收拾好后,便见无忧领了早膳回来。
“主子,外头热闹着呢!听说今天,连皇后娘娘等宫中女眷都会去打马球,您要去看吗?”无忧边布菜边问道。
“不急,这么多天,且有得热闹。”林傲梅会骑马,但骑术只属中上。虽然后来托璃王偶尔教导的福,精进了不少,可对于马球一类的,她并无接触过。
一个小太监捧着托盘进来,说这是历来有的助兴规矩——马球下注。
当然,宫中女眷身份贵重,不会真的亲自下场赛得激烈失态。不过,但凡在后宫中说得上话的,都会有自己的马球队伍。
不过为了以示公正,并不会透露马球队是何人的。只能在场中观察比较,目前更是只知道队伍号数。不管押几号,输赢全凭运气。
托盘上共有十队,林傲梅粗略估计,德妃被褫夺封号降了位,自是没有的了。那就是皇后,贵妃,淑妃,贤妃,太妃,这就五队了,余下五队,大概就是哪位圣眷隆盛的王妃,哪位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
不知身份,甚至不知目前哪号的注多,哪号的注少。自然也少了沽名钓誉,不管押几号,都不会衍生什么话。全凭直觉和运气。
“一百两,押五号。”林傲梅也是图个新鲜。
小太监喜笑颜开的告退了。
出了营帐,便见詹玄羽骑着追月,牵着踏雪,闲庭漫步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拉着追月踩地上的野花。
见到林傲梅出来,这才放过那稀稀零零的花儿,意气风发,调转马头过来。
“走,带你骑马去!踏雪很久没跑了。”詹玄羽把踏雪的缰绳递给林傲梅。
林傲梅今日穿着浅水红色的窄袖戎装,脸上戴着同色面纱。外罩月白色滚红边的披风。那一圈滚边用的是兔毛,精挑细选最纯粹柔软的部分染成了红色,格外亮眼夺目。
踏雪和追月扬长而去,影卫暗暗打马跟在后头。
詹玄羽照顾着林傲梅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跟着,问她想不想去看马球,林傲梅显然没兴趣。
让林傲梅更有兴趣的,是远处入眼的一幕。
是了,如今四皇子流放,五皇子伤重昏迷,尚未转醒。听闻大皇子的毒解了,虽能赶上这场秋猎,但余毒未清,身子虚弱,估计也无法有什么大动作。如此情况下,身为二皇子的詹玄启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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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跟我大哥,看来交情匪浅。”林傲梅看着詹玄启和林严昱一道射箭切磋,有说有笑,莫名觉得怪异。
按理说,身为一个皇子,在失意禁足时,杜妙颜这个未婚妻就另行高嫁,詹玄启不说敢立即跟杜家反目成仇吧,但至少有一定的芥蒂。再怎么样,詹玄启都是皇子,被杜家这般瞧不上,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窝火。
反正上辈子,詹玄启私底下是气得咬牙切齿,但好歹上辈子还有林傲梅这个姿色绝伦的丞相嫡女顶缸,杜家也抱着一丝愧疚安抚之心,詹玄启不会过于没脸和吃亏。
但现在不同,武蓝寂亲自求娶杜妙颜,是无上的体面。别人也就算了,杜家却默认,提都不提一句詹玄启,更何况当时詹玄启还在禁足候审,但凡杜家有心些,顺溜提他一嘴,指不定皇帝不好拂了夕幻的脸,为了补偿,早就问罪四皇子,放了詹玄启了。
搞得现在,对詹玄启来说,这都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现在更不能提了,更加没脸,只能装作比谁都不记得。
所以无论怎么看,詹玄启都是一副不记得此事的模样。不过真能不计前嫌,跟林严昱如此谈笑风生,也实属罕见。
只能说,詹玄启对形势看得很准,知道怎么做,才更有利。
一时的忍气吞声又如何,暂且的伏低结交又怎样,总有一天,他要让杜家对他摇尾求饶,后悔今时的错把珍珠当鱼目!
詹玄启心中压抑憎恨,对着林严昱的眸中却一片澄澈,似乎真的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林严昱哪里知他心中所想,只觉眼前的二皇子谈吐大方,豪迈洒脱,不拘小节,甚好相处。
他本来也怀疑二皇子别有用心,但他几次三番试探,二皇子却都笑着揭过,只言今日不谈政事,就当是普通结交的朋友,陪他一道疏解心中沉闷。
接着,二皇子说了自己棘扬关被陷害一事,郁结难舒;说了被禁足期间,素未蒙面的未婚妻亦被人后来居上,说他虽对未婚妻并无情谊基础,但也一直为此洁身自好,孰不料成了笑话……
堂堂皇子,这一番真情流露,顿时引得林严昱共鸣,林严昱深有同感,也说起如今自身的处境,一来二去,二人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