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此时尚未有意识,玉辉宫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除了太医,其它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敬贤妃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听闻二皇子来探望,顿了一下,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这才让人请进来。
“贤妃娘娘万望珍重,五皇弟必能化险为夷。”这话毫无意义,但也必须这么说。
敬贤妃忍住了泪,眼眸泛红:“听你吉言,有劳你挂心了,只是辉儿现在尚未转醒,太医们还在全力救治观察,无法探视,你的好意,本宫代辉儿领受了。”
“儿臣只是放心不下,故而前来看看,情况如此,必是不能进去探视添乱的。只希望贤妃娘娘保重身子,切勿忧心过度。”詹玄启满脸动容关怀,似乎恨不得以身代之。
陈妃无宠安分,素来不与后宫中人结怨,詹玄启也是亲和孝顺,对谁都一副关怀真切的模样,也因此母子二人虽地位不是最尊崇的,倒也让人觉得没有野心好相处。
但宫中谁又是真的傻子,逢场作戏有几多,陈妃倒是真的安分,二皇子却是不见得了。以前只有几分存疑,现在,怕是没人信。
真无野心,会有棘扬关一事?
这事二皇子能是全清白的?众人看破不说破罢了。
敬贤妃略显疲态的点点头,詹玄启立马有眼力见的告退了。
直到看不见詹玄启的身影,敬贤妃方嗤笑道:“他倒是稳得住。怪不得老四要对付他了。可惜阿……”不能两败俱伤!
“娘娘说得是呢!依奴婢看,此番咱们殿下好了后,太子之位迟早是咱们殿下囊中之物了。”敬贤妃的宫女向来稳重,会说出这种话,一来是为了宽敬贤妃的心,二来也是真的觉得如此了。
敬贤妃没反驳什么,只道:“苍天庇佑,辉儿能化险为夷才好。”
若是人没好起来,一切都是虚的。不过经了此事,敬贤妃也觉得,皇帝心中属意的太子人选,非詹玄辉莫属了。
詹玄启去了玉辉宫,自然也不会少了玉耀宫。虽然詹玄耀为长,按理当先,不过他也算有理有据,毕竟五皇子的伤势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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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玄耀却不以为然:“这是连二皇弟都见风使舵,赶着先去五皇弟那边献殷勤去了?”
要知道,之前詹玄启在他面前,可都是明里暗里的说,他为皇长子,又是中宫所出,日后必定继承大统之类的话。
虽然詹玄耀没傻到全信他,但至少对他的做小伏低很是满意。
如今怎么受得了他去詹玄辉那边献殷勤。
“大皇兄说的哪里话了,臣弟若有此心,端叫臣弟天打雷劈的好。大皇兄为嫡为长,臣弟本该先来探视。只是刚先去了太极宫请安,德贵公公问候了两句五皇弟,也没多想,便下意识先去了玉辉宫一趟。倒是臣弟思虑不周。不过五皇弟至今都未转醒,父皇自然要多挂念几分。”詹玄启装作看不到詹玄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谁人不知,德贵是御前大太监,一般他的行为,就代表皇帝的意思。
“不过他也是白问了,那会子我还没去玉辉宫。去了也没见到五皇弟。玉辉宫如今戒备森严,可见一斑。竟是连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能探视了。”詹玄启状似无奈苦笑。
詹玄耀半卧在病榻上,铁青着脸,同样是遇刺受伤,他还中了毒,倒也未见如此声势浩大的。老五这是想赶上储君的规模?
詹玄耀已然忘了,五皇子的伤危及性命,确实比他严重多了。或者不是忘了,是不在意。在他看来,五皇子立刻毙命了才好,又怎么会去想这个。
詹玄启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很自然的又绕开了话题,只关心起詹玄耀的身体。
太极宫内,皇帝正在案前忙着,德贵的回禀也无暇分神。
许久,他才道:“传旨下去,赏陈妃白玉净瓶一对,海珍珠一斛,还有园中新进的五针松,也送两盆过去。”
德贵赶忙轻声应道:“是。”
宫中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的情况比比皆是,不过这事闹的,二皇子把事办成这样,虽有四皇子在前头顶着,二皇子说是已经脱罪,但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清白,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那眼下的赏赐,便不是赏赐,而是警告了。
按理说,这二皇子也是孝顺得体,不说哪方面多出挑吧,但至少在此之前也没什么错处可循。可就是不怎么得圣心。
德贵最清楚了,皇帝对四皇子都比对二皇子有情分。眼下看是四皇子一败涂地,但宫中之事,哪里就真的如此一目了然呢。有时看似惩罚的,实际是维护。反之亦然。
可要具体说出什么来,德贵只心想:不可说,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