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梅最后只选了副最小巧的明月珰,又对镜细看了一下妆容,确无不妥之处,便同詹玄羽一同入了宫。
詹玄羽今日穿着月白色正装,纤尘不染,身姿修长,当真清介如月,贵介如玉,挑剔不出半分瑕疵。
比武大会的擂台设在宫中,入了西华门,外臣皆要下马下轿步行而至。唯内戚方可以软轿代步。其他三国的国戚,诸如安夜翔,武蓝寂等身份尊贵者,亦有宫中轿辇相迎。
按规矩,詹玄羽和林傲梅亦属国戚,但詹玄羽道:“大男子还坐什么轿辇,不赶时间闲庭漫步着去也无妨,赶时间提着轻功过去不是更快,轿辇就是鸡肋而已。”
眼下时间尚早,林傲梅也不喜坐轿辇招摇,二人便绕过园子的小道走去擂台的地点。
比武大会的话,一般将门之后的年轻男子比较感兴趣。女子也有到场的,不过甚少。
远远的,迎面来了两顶华贵轿辇,前护卫,后障扇,前呼后拥,排场华丽花哨。
因是宫中的轿辇,遮掩得并不严实,居中轿辇上的人,单看隐约身形,林傲梅便认出了,那是北辰太子安夜翔。
而后侧的轿辇纱帘微遮,隐隐得见里头的女子身姿袅娜,轻纱覆面遮颜。亦不难猜出,便是北辰公主,安歆舞。
“啧,还是花里胡哨,一点没变。”詹玄羽对安夜翔的排场显然司空见惯,腹诽了一句,却也不走,双手抱臂在原地候着安夜翔。
轿辇渐近,隔着纱帘,安歆舞才不得不信,立于詹玄羽身侧的那人,确实是云木郡主林傲梅。
安歆舞眸色倏然沉凝,轿辇方停,便立即伸手撩开了纱帘。
她直勾勾盯着林傲梅,眸光带着三分探究和明显的不友善。再看到林傲梅同詹玄羽站在一起,男俊女俏,宛如一对璧人,安歆舞的眸中更是瞬间迸射出蓝色的火光一般,狠狠逼视着林傲梅。
林傲梅恍若未觉,眸光沉寂淡然的与她遥遥对视,却又隐晦含着极度无视的色彩。那轻飘飘的淡然无视,仿佛昭示着安歆舞完全不入她的眼。
素闻北辰的歆舞公主,天生异瞳,当年出生时被视为异类,北辰大祭司更是预言其为北辰妖星,北辰皇帝当即着令将尚未满月的歆舞公主活活烧死示众,以避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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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歆舞一母同胞的安夜翔,当年不过孩提,却在示众大典上,借口要亲自主持火刑,伺机靠近大祭司,在众人始料未及时,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刺死了大祭司。
他手里沾着血,面对质疑谩骂,放声询问:“大祭司若真能预知未来,怎么无法预知自己将死?无法预知我会下杀手?显然所有预言,皆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大祭司按罪当死!”
后续之事,并无详传。但安夜翔的母妃家世显赫,在北辰亦是权势滔天的存在,有了这一开端,自是奋起拥护,或恳求或威胁,不得而知,但最终还是力排众议,保下了安夜翔和安歆舞这对兄妹。
再后来,安夜翔入主东宫,成了北辰太子。且安夜翔如今的太子之位,同武蓝寂那还需得谨慎钻研的太子之位,又差别甚大。
众所周知,北辰皇帝现已权利架空,位同虚设。北辰朝堂皆以安夜翔马首是瞻,生杀予夺,唯其独尊。
据说安夜翔此番离朝来到出云,北辰一应政务,全数交由安夜翔母族的舅舅代为执政,北辰上下莫敢不从不遵,可见安夜翔在北辰的威望。
安歆舞那蕴着蓝色的眼眸,确实漂亮罕见,引得林傲梅不由得又多看了稍许后,才微微倩身行了个半礼:“见过安太子,歆舞公主。”
安夜翔目下无尘,视若无睹,只对詹玄羽道:“羽世子还有闲情逸致来看比武大会?是杖责得太轻了,还是七阶魔骰太容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