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梅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是猜对了。
已猜到了些许,却仍故作不知的配合道:“只不知这仙鹤的图样,是出自哪位能人之笔?宫中的司设果然人才济济,不同凡响。”
“你喜欢就好。”詹玄羽眉飞色舞,愣是不说。
如此幼稚鲜活的模样,林傲梅忍不住掩嘴偷笑。
本以为詹玄羽表明了心迹,虽然数月来二人信不间断,但再见时彼此间多少会有些尴尬,不料却仍能这般轻松不拘。
“你尚未及笄,即便正式册封,入了璃王府的名册,也还未能另赐新府和封地。璃王府上下已经收拾好了,辟了一处院落给你,若相府有不入眼的人,以后随时可以过去璃王府小住。”詹玄羽想想又道:“你要是过去住了,父王肯定很高兴。”
嗯,他更高兴,近水楼台先得月阿!
林傲梅笑而不答,璃王那人,总让她觉得,他对她甚是小心翼翼,如同近乡情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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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梅挺想问问詹玄羽关于棘扬关的事,又怕他心有疑窦。毕竟一个深闺女子,太过关心这种事,实在有悖常理。
可詹玄羽不知为何,倒是先说了:“秋闱刚过,眼下朝堂第一要事便是十月的大朝会。棘扬关那边已经先派了五皇子过去善后收拾,具体实况还在待查。总之,詹玄启和詹玄濋二人,大朝会结束之前,是没人有心力去搭理他们的。即便无罪,都保不准还得禁锢到年关过后。若是查有实罪,那可就真的栽了。啧啧啧!”
詹玄羽摇头晃脑的啧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表情却是惬意不羁。
他故意这般说,是因为心下知道,林傲梅对棘扬关的事,很有兴趣。或者说,很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林傲梅想知道,又不好问,他便自己跟她说。
“那这三年一次的大朝会,岂不是剩大皇子一枝独秀了。”林傲梅递给詹玄羽一杯花茶,悠悠然道。
既然詹玄羽这么说,那短期内,詹玄启是没那么好过了。秋闱拉拢新臣,大朝会结交外邦,对每个贪慕权势之人来说,皆是不可多得的良机。一旦失之交臂,损失不可计数。
而詹玄启现下自身难保,又恰逢这种紧要时刻,怕是日日捶胸顿足。让他焦头烂额,耗子一般慢慢磨着,倒也有趣。
“大朝会前,詹玄辉会回来的,就怕田氏会暗中动什么手脚了。詹玄耀正愁没时机翻身,若能在大朝会上壮我出云国威,倒也足以挽回。”詹玄羽饮下花茶,那精致的小茶杯只一口的量,不多不少,恰够回味留香。把玩了一会儿,将茶杯放在手边。
林傲梅煮着壶中的花茶,距离远了些,林傲梅只得将詹玄羽的空杯拿过来,同自己的一同放置茶案上,预备等下再一起倒上。
“大皇子是嫡长皇子,壮我出云国威,应当手到擒来,不在话下。”林傲梅话虽如此,但若细听,便能听出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挤兑嗤笑。
素手执壶,将花茶再倒上。
“蠢笨如猪,不丢人现眼就不错了。”詹玄辉还拿的出手,詹玄耀还是算了吧。别把脸丢到出云国门外了。
林傲梅刚想说什么,苗嬷嬷便在外头禀道:“小姐,老爷适才派人来说,刘段慬给门房递了帖子,说明日要过来正式拜访,问是否方便。”
林傲梅今天回来时,便私下问过张管事,是否有个叫刘段慬的前来拜访。张管事还说没有。林傲梅也不在意,若刘段慬不上门拜访,凭他只是个同进士出身,林傲梅也没必要派人去寻。不曾想倒是这会才来递帖。
“可以。让他明日来吧。”林傲梅无所谓的道。
“刘段慬?邯珥村来的穷酸亲戚?”詹玄羽故意道。林傲梅在邯珥村七年之久,难道跟这刘段慬很熟吗?
“刘家在邯珥村算不得穷了,只是刘段慬的父亲赌博成瘾,一家人才会过得这般拮据。”摊上这样的父亲,也是倒霉。
寒门子弟,坚韧不拔,出身淤泥而不染?
“你跟他关系很好?”詹玄羽挑眉问道。
“一般吧。他也算照顾过我。”林傲梅手中翻着书,随口答道。
“男女尊卑有别!你贵为郡主,明天还要亲自接待他?”詹玄羽醋意横生。
林傲梅姿态本慵散着,听此话倒是一凛,抬眸望了詹玄羽一眼,见他果然面色不愉,不由好笑道:“你这是醋了?”
詹玄羽完全不否认,反而大大咧咧的道:“自然!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跟其他男子有交集,我都会吃醋。”
林傲梅俏脸倏的一红,她怀疑他在调戏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原先只觉表明心意很是难以启齿,如今詹玄羽却是越发顺口了。心之所想,口之所言,有何难以启齿的?搞不懂自己之前是在别扭个什么劲,纠结得跟个娘儿们似的。
“并无交集,只是招呼一下而已。”林傲梅垂着眸不敢抬头,喃喃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