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夫人却是算漏了一点,林箭澜并无看轻杜林两家的交情没错,可是,他更看重自家的亲情!适才没摊明讲,念及的也不是杜林两家的交情,而是和杜柳清的夫妻亲情!
“等杰斐醒过来,本相还要问问他,相府的大厨房没有买蛇,那这蛇是打哪来的!务必要让他给梅儿和本相一个交代不可!”林箭澜连称呼,也从“我”变成了“本相”,可见对杜杰斐恼怒非常。
翰林夫人顿时慌了神,林箭澜虽根基还浅,培养的门生还没多少在朝中任职。但是这影响力,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今年杜杰斐就要参加秋闱,如果林箭澜对杜杰斐的人品产生怀疑,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忙以眼神示意杜柳清,请她帮忙救场。
对于翰林夫人,杜柳清也是有些怨怼的。
适才不管不顾撒泼的时候,怎么就不听她的劝?现在理亏得没办法了,就想起让她帮忙了?真以为林箭澜是软柿子,任她揉圆搓扁呢?还是觉得,这右相府当真是她杜柳清一人说了算,无所不能?
纵使如此,自己的嫂嫂,一条绳上的蚂蚱,杜柳清说什么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权衡了好一会,才狠下心道:“箭澜,这件事,也有我的不是,才造成这种误会。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得不说了。”
杜柳清顿了顿,斟酌着朝林箭澜解释道:“箭澜,事实上,你当真误会杰斐了。杰斐他之所以会躲在草丛中,是因为……因为要和、要和秋水私会!”
场中所有人,包括秋水,眸中都呈现出满满的讶异诧然。
杜柳清才接着道:“杰斐从许久之前,就向我明说,他和秋水两情相悦,想要讨了秋水回杜家,纳为通房。是我觉得现在离秋闱之日已不远,生怕杰斐沉迷美色,耽误了前程,故而才没有答应。后来禁不住杰斐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我便只能说,待他金榜题名时,我再将秋水送给他。见他俩也确实情投意合,久而久之,对他们二人的不时交接,我便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适才,我才一直隐忍不言,没想到,竟是造成了这天大的误会!”
杜柳清朝林箭澜跪下道:“箭澜,杰斐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次,他确实错了,错在不该私会秋水。可是,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心肠歹毒到要加害傲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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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杜柳清更清楚,林箭澜是一个多重情的人。所以,如果让他肯定的知道,杜杰斐要加害林傲梅,那一切便都完了。而相反的,若是林箭澜觉得,是杜杰斐对秋水用情至深,两人这才暗中私会,说不准林箭澜还会选择不去计较。
而这样一来,也顺理成章的解释了,为什么杜杰斐会在天黑地暗的时候躲在草丛里,而且见人就跑。因为男女私会,本身就是不光彩的事,更何况,还是和一个丫鬟私会呢?
虽然这样,多少让杜杰斐的名声染上了些污点,但至少比起加害人的罪名,要好太多了!
翰林夫人一方面暗赞杜柳清应变机智,一方面又有些憋屈。她的儿子,居然沦落到了要和丫鬟私会的地步,这话若是传出去,还指不定那市井小民要怎么编排调诽呢!
林箭澜将信将疑,孟氏却是明显不相信杜柳清的说辞,冷冷扫着秋水问道:“是这样吗?”
秋水还没从杜柳清的话中反应过来,迎面就撞上孟氏责问的冰冷目光,当即吓得跪地,连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便又成了秋水没有否认的意思。
事实上,秋水也没想否认,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此时不抓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虽然知道,即便当杜杰斐的通房,身份也同样不高,但左右要比在杜柳清身边,当个万年不变的二等丫鬟来得好啊!
况且,这还是杜柳清亲自提的,她不否认,也是帮了杜柳清,一举两得!她要是否认了,那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