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昨晚的月色太美,才会让他觉得那只小狐狸柔然清幽,还因此变得心神不定。
这就是只狡猾成精的小狐狸,哪里柔然清幽了?就算有,也是在人前的伪装。
两次掩饰身份的出现在小狐狸面前,她哪一次不是张牙舞爪的算计自己,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都还被她算计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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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后,詹玄羽是不会再戴着银面具来傲梅阁了。否则,岂不是间接在告诉林傲梅,他的目的不是琉璃彩凤?他知道,上次小狐狸故意说琉璃彩凤被府里的其他人盗走,便是存心试探,他才不中计呢!就让小狐狸以为他的目的确实是琉璃彩凤好了。
而且……
詹玄羽微微收回目光,深邃的眸底暗藏风云,显然也想到了和林傲梅同样的问题。
听了适才林芙蓉和林傲梅的对话,詹玄羽虽然知道是林傲梅使得赵松将矛头指向林芙蓉,却并不知道林傲梅是以贩卖军火一事胁迫的赵松,但是也敏锐的看出了蹊跷。
连在皇帝面前都没有改口的赵松,为什么会把事情真相告诉杜明晦呢?而且杜明晦既然知道是林傲梅搞的鬼,为什么也没有拆穿,反而要用更迂回的方法解决事情呢?
和林傲梅一样,詹玄羽脑海中也在一瞬间闪过什么,但因为不知道林傲梅是以贩卖军火一事胁迫的赵松,所以暂时还捕抓不到什么迹象。
虽然暂时还想不出,杜明晦和赵松两个人蹊跷行为的合理解释,不过眼下,似乎还有挺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风凉,流云动;碧空,飞鸟舞。
詹玄羽如处平地的斜坐在屋顶上,眸光流转间仍是一派邪魅慵懒,直叫人目眩神迷。
小狐狸此时不在傲梅阁对吧?而且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也都不在对吧?那他不是就可以放开手脚的找东西了?
里屋他那晚已经找过了,并没有。那藏在正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虽然正屋远不比里屋来得隐蔽好藏东西,不过,以小狐狸那狡猾的性子,说不定会反其道而行呢?就像她将贵重的首饰放在妆奁镜后面一样。
平时就算小狐狸不在,也总有她身边的丫鬟或嬷嬷在,这次却都不在,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打定主意,詹玄羽从一旁窗棂的方向翻身而下,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又从窗棂跃入正屋内,几乎有如一缕青烟。那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莫说此时正屋里没人,就算有人,恐怕也很难察觉到他……
因为跪得太久,林箭澜双膝间的淤青很深,其它地方倒是没有受什么伤。林傲梅和林芙蓉到拂杉轩时,见林箭澜双脚正褪了鞋袜泡着热水,杜柳清则在一旁帮他揉肩捶背。
“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给爹爹请安,给二娘请安。”
姐妹二人已一改在傲梅阁的剑拔弩张,亲昵的并肩站在一起,依次倩身行礼道。
林芙蓉一袭艳红长裙如丹似霞,林傲梅一袭月白襦裙如莲似雪,前者雍容华贵若牡丹,后者清逸灵秀若雪莲,亭亭立在一起,莫不让人眼前一亮。
林箭澜挽下裤脚,方抬头笑问道:“你们姐妹俩约好的?怎么一起过来了?”
“没有,是我和妹妹心有灵犀,在路上遇见,就一起过来了。”林芙蓉抢先应着,看似亲昵而不逾矩的打趣道:“我原以为妹妹只记得伺候祖母,都忘记爹爹了呢!”
林傲梅恍若察觉不到她话中深意,浅淡素然的道:“原本是想去常青院,先给祖母她老人家请安后再来看爹爹的,不过见姐姐一心只惦记爹爹,就先陪姐姐过来了。”
不愠不火的一句话,林箭澜没去在意,只以为是姐妹俩亲昵无间的调侃,杜柳清却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林芙蓉那句话,根本就是在暗指林傲梅只惦记着孟氏,无暇顾及受伤的生父。林傲梅倒好,直接说自己是想先去给孟氏请安后,再来看望林箭澜,没有无瑕顾及一说。更是反击暗道林芙蓉一心只惦记林箭澜,却将孟氏这个祖母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