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茶叶,不同的人,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径庭的。
林箭澜叹了口气,这个女儿,他错过的实在太多太多。
他有不少孩子,自小都是他捧着长大的,写的第一个字,作的第一句诗,弹的第一首曲,都迫不及待的找他炫耀讨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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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个二女儿,她字写得如何,诗作得怎样,琴可会弹,棋可会下,到现在,他一无所知。甚至她是师从何人,从哪里学得这一手好茶艺的,他都不知道。
想到自己对其他孩子付出多少关怀,他就对林傲梅有多少愧疚。
还好,她是如此优秀,如此的乖巧懂事。
“梅儿,你的茶艺,是谁教你的?”林箭澜示意林傲梅坐下,一时也将桌案上一大堆公文抛之脑后。现在,他不是一国之相,他只想当一个父亲,好好了解自己的女儿。
“爹爹恕罪。”林傲梅跪下道,“爹爹要先答应梅儿,不要怪罪白嬷嬷和苗嬷嬷,梅儿才敢说。”
既然她敢露这一手,就自然有办法应对林箭澜或孟氏的追问。
林箭澜单手托起她,道:“爹答应,不怪罪她们。你说吧!”
“想必爹也记得,娘亲去世前,曾将一匣子首饰留给了梅儿。这件事,除了我身边的两位嬷嬷,就只有爹爹知道了。”
其实,黎芊芊真正要给林傲梅的东西,不过是那根紫玉簪而已,其余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多一层保障罢了。怎知这些首饰,林傲梅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确有此事。”而且当年离府时,梅儿为了悼念亡母,坚持要将那盒首饰带走,他当然没有阻拦。
“梅儿在邯珥村七年,前两年,刘家每月都能收到相府送去的月例,吃穿用度就都还好些,日子不说挥霍奢侈,却也是衣食无忧。”林傲梅脸色平静得出奇,仿佛在说的只是别人,和她毫无关系。
微垂下眼眸,幽幽道:“可是到第三年,相府就没再送银子过去。孙婶为人有些尖酸刻薄,虽不至于把梅儿饿死,却也从未再给过好脸色。不仅白嬷嬷和苗嬷嬷,就连梅儿,也常常在冬日河边洗衣,夏日田里锄草。”
说到这里,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林箭澜眼中的愤怒、愧疚,和——自责?
自责?他为什么要自责?
难不成他还能说这一切他根本都不知道吗?她的苦况,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如今让自己说,却又露出无比自责的模样,给谁看?上辈子她信,这辈子,却不会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