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拂袖一扫,扫开干草,在木板上盘膝而坐。
早是取出一本书来,津津有味翻看着。
眼看天黑,屋里不见五指;闻敲门声,老妪声音传来:「公子可要吃夜宵?」
话未落,已推门而入。
屋里黑黢黢,那老妪恍若不觉;只把端着的盘子,放在赵景阳面前:「你吃,你吃。」
那盘子上,一碗蠕动的蛆。
赵景阳目光一闪,笑道:「怎敢劳烦老妪送来夜宵?你吃。」
那老妪茫然无神的盯着赵景阳,便端起盘子里的碗,将一碗蛆虫望嘴巴里塞。
赵景阳说:「天色已晚,老妪自去休息。」
那老妪便规规矩矩,端着盘子出去了。
赵景阳合上书,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老妪走了出去,老妪似若不知。直见老妪进了对面的屋里,赵景阳便走出了院子。
澹澹月幕之下,小村里阴气森森;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显现出来——只见路上,七零八落一些尸体,都已干枯,不知死了几月。
旁边的一座小院,门口的竹叉上,挂着一个小孩,也早已腐朽无肉,只干涸的皮包着,眼眶里空洞洞的。
这是一个死村。
不知何时,那老妪战在了赵景阳的身后:「公子,你可看见我儿?他姓刘,是个书生。」
赵景阳叹了口气,说:「这村儿里的人,都死于你手?」
老妪茫然:「谁死了?」
一双手,已照着赵景阳的肩膀摸去。
赵景阳心中一丝火气,反手一把捉住她,元罡一催,老妪登时一声尖叫——这尖叫声,比拿刀子刮擦玻璃,还要尖锐一百倍!
赵景阳却充耳不闻。只捉着老妪的手腕,一把捉到面前,狭长的眼睛钉着老妪突然变幻的恶毒眼神:「所以说,恶鬼什么的,最是可恨!」
他原先还秉持着一点游戏的心态,此间再也按捺不住。
「死!」
噗的一声,老妪神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