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动弹不得,只能极目去看那座从天外穿破而来的白玉宫殿,殿宇并不恢弘,却自有一股非凡道韵,令人视之神往,心神摇曳,通体莹白的殿宇前,盘坐着一道身影,身披黄袍,垂首落肩,乱糟糟的头发将面容覆盖,一动不动。
众人神经紧绷,摈气凝神,莫非这位就是未死的道祖?
又一道沉重的叹息声落下,那片被封锁的区域内传来数道闷哼,似乎受到重创。
那只空中的大手颤了颤,顷刻间化为飞沙,飘摇无踪,巨手的主人遭到重创,却又癫狂的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不是道祖!只是道祖遗留的一具残蜕!哈哈哈哈哈……若真是道祖复生,我等今日必死无疑!但仅这一具没有灵识的残蜕就想杀了我们——”
“白鹤,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残蜕?姜婵一愣,再次看向那具盘坐的身体,似乎有所感应,那具身体动了一下,低垂的头颅缓慢的抬起,风浮云动,吹来那一团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脸来。
眼窝深陷,嘴唇凹陷,整张脸如同一截风干的枯树老皮,散发着一股岁月的气息,明明盘坐在白玉堆砌的玉清宫前,九彩现天,祥云蒸腾,整张脸的容貌虽然苍老,但并不狰狞。
可就在这具身体抬头的一瞬,一股无尽的杀意戾气似乎从密封的管子里被放了出来,令人如坠冰窟,胆寒心颤。
姜婵浑身的骨骼在咔咔作响,这股杀意来得太过惊悚,疯狂的侵蚀她的识海,识海内的烂柯棋局转动,牢牢护住她的神识,反观在仙源天内惊走仙胎的古铜片,此时却安静的沉寂在一旁,一动不动。
姜婵突兀的想起当初在西土见到的那个魔僧,那是释迦大帝的遗蜕生出了灵智,眼下这具如同枯树皮的玉清道祖残蜕,与魔僧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
魔僧有灵智,已经成为一个新的生灵,而那具盘坐在玉清宫前的躯体,并没有意识,就好像——好像是把他当做了一件器皿,用了封印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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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曾经看过的神魔故事中,远古的众神要超脱自身,需要斩三尸成圣,在这个时代里,虽然没有三尸的说法,但修士合体期圆满,都要经历斩道大劫,与斩三尸的说法有所类似。
释迦大帝和玉清道祖在此界都留下残蜕,那是不是说明,在准帝之上,还有一次或者数次的蜕变?
玉清道祖留下这些本该斩灭的无意识杀伐之气,莫非是……
姜婵心头一突。
风云汇海中,白鹤面对巨手主人的猖狂大笑毫不在意,微微扬起下巴,眼中甚至带出几分轻蔑的冷意,嗤的笑了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们几个土鸡瓦狗,要杀你们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师尊留下的这个后手,可不是给你们准备的,”白鹤眼中升起一抹兴奋的炙热之色,偏了偏头,咧嘴笑得嘲弄,“你们啊……顶多算添头,我年纪大了,懒得一个一个收拾,眼下正好,一锅端了!”
对方沉默一瞬,又冷笑:“你少在那儿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