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粹抓狂的闭上眼睛。

虽然二人安全归来,让他松了口气,但一见这种小夫妻的亲密时刻,还是叫他觉得自己多余。

床帐内,裴纯推开古渊黏黏糊糊贴上来的动作。

看着他失落又湿漉漉的眼睛,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安抚:“等我们回去的,好不好?”

裴纯自认为自己说话非常小声。

古渊也自认为非常小声的回道:“好吧,那我们能不能跟爹爹说……”

“不行!”裴纯坚定拒绝,捂住古渊要靠近过来的嘴巴。

躺在床外的裴粹疲惫的睁眼,看着房顶,他恨自己刚才忘记将耳朵堵上。

但……“明澄说得对,你们二人还是要等十八岁以后,身子发育好了,才可以。”

床帐内声响细碎的裴纯与古渊:“……”

这下二人彻底老实了,乖乖巧巧的缩在没有褥子的硬床板上闭眼休息。

像是从来没听见过裴粹的话。

翌日。

阳光倾泻进屋内。

裴纯缩在古渊的大袖下,当被子盖的是古渊身上的外袍。

而古渊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一睁开眼,她就先去查看了二哥手腕上的伤势,确定二哥自己的药非常好用后,也就放下心来。

带着半清醒的古渊还有精神好了许多的二哥,朝城主府外而去。

昨日进府前,城主便说会聚集城中郎中。

今日一早郎中们便已经挡住口鼻,候在门口。

而裴粹同样身为郎中,对这种能治疗百姓的交流非常乐意参加。

拎着药箱,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掩盖好,这才朝着门口聚集的地方而去。

人群之中倒是不见六皇子,估计是昨晚快活的时间太长了些,现在还在温柔乡中。

毕竟古渊下药的药量,裴纯还是知道的。

她与古渊跟在裴粹身后,默不作声观察着围在远处一脸麻木的百姓身上。

裴纯眼神专注,稍微靠近了些。

之前距离远,倒是没看清楚,如今一看,面前这个男子脸上有一些发白的,凸出来的细小水泡。

有的被干瘦的手挠破,还泛起了轻微的血色。

裴纯看了一眼那瘦弱男子的指尖,黑黝黝的泥垢在指缝中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