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坐在六皇子身边的八皇子突然开口:“西疆三王爷不参加行酒令吗?”语气隐含恶意。
宴上诡异的寂静一瞬。
满赵国京城,谁不知道古渊是西疆送来的质子。
西疆连语言都与赵国不同,更别说文人饮酒令这种酸唧唧的作诗猜谜了。
裴纯将视线落在八皇子身上,手指摩挲着手腕,有些痒。
此人运气好,上次当胸中了她的一下飞刀都没死,让他这回又出现在眼前蹦跶上了。
她趁机观察了一下,此人的手虽然看上去只留下了一点疤,但明显抓握东西费劲了许多。
手上的酒杯都是不稳当的。
估计是经脉断裂……
“西疆三王爷是西疆人,不懂咱们赵国的规矩,听上去难免有咱们欺负人之嫌,我赵国乃泱泱大国,八弟,你何至于为难三王爷。”语气高高在上。
这话是六皇子说的,明着是为古渊说话,但显然,是在暗中贬低古渊与西疆。
说他没文化,说西疆是小国。
裴纯皱眉,给古渊一边的裴彻递眼神,示意四哥开口帮帮古渊。
四哥裴彻点头,刚要说话,顶上的太子倒是做起了一个哥哥的样子:“老六,老八,你们何必咄咄逼人,今日是明澄的及笄宴,为难明澄未来的成亲对象作甚?”
六皇子被训了,也没什么表情,倒是八皇子,嗤笑一声,根本不给太子的面子。
一个已经瘸了腿的储君,还想讨好裴家,真是痴心妄想。
场上众人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能想到八皇子居然这么大胆。
有个当宠妃的娘就是不一样啊,连太子都敢呛……
太子表情好悬没崩住,他转头看了一眼八皇子,面色阴沉,直到宴会结束,神情难看的被身后的江兴任推走了。
裴纯与四哥裴彻对视一眼,谁都没想到结果是这样,本以为这几个皇子像是斗鸡一般,定然不能罢休的再斗一会儿。
谁想到太子居然这么一反常态的忍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自觉即将成为整个赵国的新主人,才会如此?
裴纯不理解,底下的古渊像是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般,宴会结束,便期期艾艾的摸到裴纯身边。
*
身后喧闹声渐渐停止,几个皇子出了门后,连基本的脸面都不曾维持。
太子满脸寒意的被江兴任推着,到了马车上,这才沉声吩咐:“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