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和摊贩们走后,一直紧跟在小谢身后,隐了身形的徐卿玄趁人不备现了身。
小谢看着徐卿玄,甜美而又调皮地笑道:“还好你及时隐了身形,要不然让那些足衣足食的女人们看到你这风神俊秀的容颜,那只怕我们就要被堵在这里了。”
徐卿玄微笑道:“我才不管那些女人如何看待我,我的心眼里只有你一个姑娘。”
小谢听此简洁无华,深情真诚的话,内心溢满幸福甜蜜,柔情一笑道:“我知道。”
二人在轻货摊中间边走边看,当快要走到轻货摊的尽头时,北街一个身穿白袷蓝衫的中年男摊主急切而又热诚地欢呼道:“两位贵客,过来看看吧。我这里的首饰既便宜又实惠。”
正要迈步跨出轻货摊的徐卿玄与小谢听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二人对望一眼,侧身迈步来到北街那个相对孤立的摊贩前。放眼望去,只见“红布铺垫着的高台木板上摆放着各类精巧华美的首饰,如簪子、吊坠、珠花、步摇、手镯、耳坠等,其材料和装饰品几乎是用木材、轻石材、铁材为主,再涂以铁粉、色彩,不似刚才经过的那些珠光宝气,金灿灿,亮晶晶,充满富丽奢美的首饰摊。虽然显得廉价寒碜,却是精工细雕,耐心打磨,专意抹粉涂彩,所以另有一番朴实之美。”
男摊主眼含忧急,却是一脸的真诚微笑,向观赏着首饰的徐卿玄与小谢介绍着自己的货物。
当他介绍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徐卿玄与小谢。
小谢只是觉得新奇,毫无购买之意,正准备离开。
徐卿玄温道:“小谢,先等一下。”
小谢回过头,望着徐卿玄,柔声道:“徐大哥,怎么了?”
徐卿玄并不马上答话,只是看着挽着简易的飞仙髻,无发饰,无耳坠,无饰品的小谢,心中不忍,温道:“小谢,你跟随我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为你买过胭脂水粉、发簪等女儿家的物品。胭脂水粉你是用不上,要不趁着今晚元宵节的喜气,我给你买些首饰,由你挑拣。”
听到徐卿玄这番如“及时雨”的话,黯然失色的男摊主顿时双眼一亮,静待小谢开口。
小谢看着对自己体贴关怀的徐卿玄,甜美一笑道:“徐大哥,多谢你的好意。可我真的用不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别的我并不想去追求。”
男摊主看出了二人的浓情蜜意,联想到自己的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以及明日迫临的可怕索财,灵机一动,微笑道:“姑娘,这位公子说的极对。世俗话说“人靠衣装”。姑娘是仙女下凡,自然不必理会这些世俗风气。但公子对姑娘的一片心意,就连我这个被世人暗讽为“面慈心狡,言甘行残”的摊贩也是感动万分。我的这些首饰都是由我的妻子亲手设计,又经过我的择材精心细镌而成,价格便宜又实惠,这里面凝聚了我夫妻二人的大量心血与浓浓情意。姑娘若是挑了一、二件配戴,那么定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与公子的生活定会越来越幸福,越来越甜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徐卿玄情根深种,满心喜悦的小谢听此祝福的真言,果然触动了衷肠。她先朝徐卿玄灿然一笑,然后一双盈盈妙目看着首饰,挑选起来。
徐卿玄在旁一脸懵懂的打量着精巧绝伦,朴实无华的首饰。
没过一会儿,小谢挑中了一根点翠蝴蝶钗,一枚点翠花钿,一对东珠木兰纹饰耳坠。她先向徐卿玄甜美一笑道:“徐大哥,我就挑中了这三样。”接着,她面向隐有忧急不足,热诚微笑的男摊主,朗声道:“麻烦你帮我包一下。”
男摊主点了点头,取出软布,把三件首饰小心翼翼的放在软布上包好。
未及已取出银袋的徐卿玄解袋掏钱。男摊主一副可怜巴巴的道:“两位仙人,求求你们行行好,再拣几件吧,好奏够一两的整数。趁此元宵节来寄托个一生平安,一世一双人,合合满满的意寓。实不相瞒,这条街是由当今朝廷的功勋集团承办。但凡在此摆摊者,都要把一天所获的财利上交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否则就会遭到那些勋贵所雇的凶徒、不法之徒上门打砸、掠家、搜家,甚至抄家。小人今天就做了这一单,到了明天,不但要交钱,还要给我身染疾病的妻子和儿女们看医买药。”
说到最后,他声音哽咽,不禁泪流满面,令人心酸不忍。
摊前的徐卿玄与小谢看着他诚朴无隐,毫无商贩的狡侩奸猾。
小谢听言观貌,大动恻隐之心,与徐卿玄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意一致。
于是,小谢又挑了芙蓉环晶坠、凤尾金步摇、顶花珠钗。
破涕为笑的中年男摊主在连声感谢中,把三件首饰小心翼翼的包好,与刚才的三件放在一起,再用一块硬布包在一起。
徐卿玄侧身斜视了一眼在街角巷尾鬼鬼祟祟的几双贪婪阴寒的绿目,神通随心念一动,薄薄的银雾袅袅升起,将整个摊贩都罩住了,又从银袋里掏出来二两碎银递给摊主,并从他手中接过首饰。
男摊主看到这么多的钱,不敢接,正欲谢退。
徐卿玄朗声道:“这钱你不用退了,明天也不必去上交营利了。”
疑惑不解的男摊主正欲开口相询,陡然间,他看到了周边隐隐的银色薄雾,当即愣住了。
小谢也补充道:“徐大哥说得对,你今天的劳动成果就拿去好好照顾家人,何必去交给那些酒酸肉臭的什么功勋集团。”
未待会意的男摊主上前称谢跪拜,眼前一晃,徐卿玄与小谢不见了,四周隐隐薄雾也渐渐的消失,他又置身于喧闹繁华的街道。见此,他反应如电,赶忙把碎银藏好,仰望月明星稀的夜空,心中拜谢不已。
来到另一条灯光稍暗,摊贩稀少,人群稀疏的街道上的小谢双手捧着硬布包裹着的首饰,轻放在胸前,边走边看着徐卿玄。
二人微笑相视,无言胜万言。
正当二人观街行进时,前面的行人互相唤道“前面居然有富豪去敬拜冷落荒废多时的北康王祠堂了,大家快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正在不远处猜灯谜、看杂技、拣百货的男女老幼一窝蜂地往声源方向跑去。
徐卿玄拉着小谢退到路旁。
等到前冲的人群渐稀后,小谢以法术掩去首饰,内心稍有不快地道:“徐大哥,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那些“闻恶就恶,听风是雨”的人是怎样冷待你的。”
徐卿玄看出了小谢的心思,微笑道:“好吧。小谢,你不用对此过于在意。北康王已经是昨日黄花,是是非非就任由他人去评去论。现在我是逍遥自在,无官一身轻的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