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二仙已经跃到了徐卿玄的面前,恶气冲冲地怒视着他。
徐卿玄吃力地站了起来,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星目寒光闪亮地望着幻化成妖王的余元仙君、余切仙君,冷笑道:“自古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之意,除了财富、精神、德行、名节、土地的承袭外,还有怨债、仇恨、污德、恶行等的转接。尔等的贼兄毒虐苍生,杀人溢野,导致世间草木散腥,豺虎恶肉,冤魂塞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它们即便是万死也难偿兆黎之愤,万死也难雪兆黎之仇。今日尔等既然自来献头,不才这就为苍生除害。”
话音刚落,徐卿玄意念一动,右手紫光一闪,封霜剑在手。
余元、余切二仙被他斥责得愣神了一小会儿,但转瞬醒悟,咆哮着怒道:“狂贼,休逞口舌之利,受死吧!”
言辞与兵刃同步,“吧”字刚吐出口,两把兵刃已近前。
徐卿玄掌中的宝剑一挑,拨开直刺自己咽喉与心脏的利刃。
双方你来我往,两位仙君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时前时后,把徐卿玄困在中间。
在阴晦沉暗的南方天际,三双寒冷狠厉的眼睛正死死的注视着三仙之间的决斗。
余元仙君口喷彩雾,余切仙君口吐红霞;口喷彩雾夜光华,气吐红霞昏处亮,将萧条死寂的荒林野莽照得流光溢彩;余元仙君的托天叉当胸乱刺,徐卿玄挥剑如神龙游海,见招拆招;余切仙君的龙头槊劈面来吞,徐卿玄的剑影如电,固若金汤;剑架叉声响亮,槊迎剑放光辉;余元仙君咆吼,振裂山川惊鸟兽;余切仙君声哏,喝开东海见水晶宫;徐卿玄身形如电,残影绰绰,剑气如风雷,一来一往无丝缝。
三仙从天空打到江河,从江河打到高峰,从高峰打到万丈崖底,从万丈崖底打到九天,从九天打到荒林野莽,从荒林野莽打到汪洋大海,从汪洋大海打到徐卿玄护送小谢去歇息的那片荒林野莽的上空,纵横数十万里,激烈大战了万余个回合。
随着激烈拼斗,徐卿玄伤口迸裂,血流如注,气力不支,剑法凌乱。
余元仙君见状,狂喜大喝,挺托天叉直刺徐卿玄的前胸。
徐卿玄挥剑挑开余切仙君刺向自己咽喉的槊尖,未待回防,就被余元仙君的托天叉穿胸而过。
未待得手的余元仙君回过神来,徐卿玄忍着钻心透体的剧痛,举起宝剑直刺他的咽喉。
在余元仙君的瞳孔放大中,徐卿玄的脖颈处向前喷出一道血雾,直接溅到了余元仙君的脸上。
徐卿玄宝剑的剑尖在离余元仙君的咽喉一寸处突然中止了。
死里逃生的余元仙君在徐卿玄冰冷深邃的星目盯视下,三魂离体,浑身战栗,险些跌倒,急忙运法稳住,弃叉向后跃去百十丈,急忙施法变出一叉,挺叉护身,慌乱中定睛一看,方才看清是余切仙君的龙头槊刺穿了徐卿玄的后脖子。
徐卿玄身中两刃,身体如一根干硬坚固的大柱,举着宝剑,直挺挺地站着,死死的盯着浑身寒颤,双腿如被灌铅,一动也不敢动的余元仙君。
重创死敌,未及高兴的余切仙君弃刃瞬移到了余元仙君的身边,浑身如坠冰窖,从头冷到脚,期期艾艾地道:“还不赶紧走,待他恢复元气,你我将死无尸骨!”
余元仙君木然地点了点头。
可令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他们对话时。徐卿玄的真身早已离开了身中两刃,遍体鳞伤的幻体,瞬移到了余元仙君、余切仙君的身前,取出他们深藏在怀中,象征其在天界身份、地位、名讳的玉牌,并以假代真。
当徐卿玄处办已毕时,手忙脚乱,惶恐惊惧,现了真身的二仙纵祥云往东疾驰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神采奕奕的徐卿玄拈个法诀,幻体金光一闪,把一槊一叉震成了碎片后,佯装驾祥云进入下方位于高峰半山腰上的山洞幻境,盘膝而坐,静气玄修。
在南边天际的黑暗中三双阴冷含喜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后,得意一笑,淹没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高峰顶上的徐卿玄看了看三大妖帅欢噪而去的背影,俊朗英毅的玉面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将放在衣袖中的两块玉牌取出来观看。虽然天暗地黑,咫尺难辨物色,但他却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两块玉牌俱是碧绿色,触手柔滑温润,晶莹透亮,五彩毫光时隐时现,反面雕刻着两只七彩流光,毛羽鲜丽,栩栩如生的神凤展翅捧日、月、星的图案;正面是用金银合融为汁,描涂着正楷镌刻的文字,其中一块刻着的是“余元仙君,弘文部掌职,神班一等,赐宫殿一座”,另一块刻着的是“余切仙君,弘泽部掌职,神班一等,赐宫殿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