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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察觉到妖帅已去,余元、余切二仙君亦两探虚实后早已离去。嘴角飞掠过一抹得色,撤了法术,杀气万重,劲风狂啸的半空恢复了灰暗阴冷。同时,他双手轻拈个“皆”字诀,随着上千道金光大作,伤痕累累,软倒于污泥中的三千多人恢复如初,一身干净,脚底由泥泞及膝倏地变成干涸的地面。又尽数削废卫辉府六县各地凰霄的妖精使者,彼等露出原形后,在周围人大惊失色中飙蹿山林野泽。
小谢拭了拭额头、手心的冷汗,急步来到他面前,眼波流转,钦佩而又倾慕地望着他。徐卿玄柔情地望着白里透红,耀如春华的小谢,微笑着道:“小谢,计谋成功了,可多亏了你机灵巧慧。”小谢听着,颇有自豪感地调皮一笑道:“是吗?”
徐卿玄点了点头,温道:“看来是时候解决这里的问题了,小谢,我们走。”
小谢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人手牵着手,徐卿玄正欲施法前往祠堂前。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哪个男人大声喊道:“救命恩人要走了,大家快拜见呀!”可谓一语激起千层浪,刚才还要置他二人于死地的三千多人由暴雷倏地转为朗日,陆陆续续倒拜于干涸日泥地上,齐声喊道:“小人等不知天高地厚,盲心瞎眼,昏头糊涂,冒犯天神的大威圣颜,真是罪该万死!伏惟天神悲悯怜善,佑小人等起死回生,转祸为福,恩同再造,今后小人等愿为天神作牛当马,以报天神再生之德!”边说边叩拜,将昔日对凰霄的诚敬信奉转移到了徐卿玄与小谢身上。
徐卿玄朗声道:“乡亲们乃大明朝的治下良民,昔者因官府处事失当,不急民之所急,不务民之所务,致使乡亲们受惑于左道,触法于眊昏,弃天伦于酷烈,抛仁善于凶戾。本王乃圣上恩擢的河南巡抚大使,代天巡狩,体恤民瘼,苏解民疾。乡亲们昔日的过误待本王与卫辉府府台,胙城县堂尊二位大人商议后,可酌情减免。不知乡亲们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豪右、朱门抑着狂喜,大声应道:“小人等谨记王爷教诲!”然大多数土着平民、外来为平民奴仆者则是一脸冷漠,一脸惶惧。在不同阶级、经历的三千多人各怀心思中,一股力量将他们同时扶起。
祠堂前的那个圆脸青袍官员将徐卿玄所说的听得清清楚楚,与长脸青袍官员对望一眼,半信半疑。下一刻,一道金光在他二人身后亮起,待他二人察觉回头时。徐卿玄与小谢迈步向他二人而来。未待二官开口相询,徐卿玄从怀中取出一个明黄纹龙锦袋递给二官。二官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那个圆脸青袍官员伸双手接过,当他看到锦袋上刺绣着团龙,回想起徐卿玄刚才抚众大劫之后的话,又见徐卿玄眉宇清正,龙潜凤采。心中不由一凛,神态由疑惑渐渐地转为端穆。伸手从锦袋里面取出三件物什,第一件乃是徐卿玄的御赐腰牌,第二件乃是他的告身御敕,第三件乃是三张千两银票。二官每看完一件,面色就多一分恭敬。待三件都看完后,圆脸青袍官员将物什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塞入锦袋,捧于双手高举着,双膝朝徐卿玄跪下道:“下官乃新任卫辉府知府陈鑫,拜见北康王,巡抚大人。”长脸青袍官员亦双膝一软朝他跪下道:“下官乃新任胙城县知县肖禹,拜见北康王,巡抚大人。”
小谢见此情,有意立于徐卿玄三尺外。
青石板下的三千多人不知何时已经回过头来,其中身穿锦缎华服的豪右者见此情形内心窃喜不已,双目透着少许怨毒地扫视着那些身穿布衣褐袍,惶惶不安者。
徐卿玄上前将二官扶起,和声道:“二位大人适才不避险恶危难,力抗十六个佞孽,以全四十八个无辜的孩童,可谓为民除害,为民请命。有二位大人为卫辉府、胙城县的一方父母官,此乃圣上之福,朝廷之幸,苍生之幸。”
二官一揖齐声道:“王爷过誉了,下官愧不敢当。下官等承蒙圣上恩奖,忝任一方,上不能尽忠报国,下不能斩逆济民,蹉跎岁月,尸位职事而已。若非王爷躬临缚恶绳匪,不知六县生灵何日可归王化!”
徐卿玄和声道:“二位大人既有此心,此域何患不能焕然一新。本王刚才告慰乡亲们的话,想必二位大人已然灌于心。二位大人俱是博览百经,沐浴圣训,名录三榜,对于社稷大计,民生民政的见解自是远甚本王。本王别无其他见教,留此三物权助二位大人治办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