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人家真的是为你好，是为你好。”尽管小永夜不断央求，可韩风还是用束缚之力控制着它，最终将身上的术式解开了。

韩风活动手脚，原地站起走到小永夜近前，温和的笑了笑，笑容非常温和，看在小永夜眼中却恐怖极了，令它全身都在颤抖。

“韩风，小永夜是为你好！”守墓人妄图替小永夜说情，插在了小永夜与韩风中间，后者仍是温和地笑着，推开守墓人，将柔软的手心轻轻放在小永夜的头上，对它说：“小永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然后径直走了过去，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培养舱，右手竖起露出锋利的五指，细嫩的手掌慢慢转变成了比猫科动物还要有力的爪子。

“圣女，母亲，我来解救你了！”韩风左右手臂前后拉开，做好准备一巴掌捅过去，在她和培养舱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很轻易的就能切开培养舱的玻璃外壁，很轻易的就能将母亲救出来，她要救出对方，因为那个人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为了罗刹族、为了大神永夜，也为了她。

韩风决心帮助圣女，哪怕即将迎来的是对方的解脱，是离开，也不后悔，因为她不忍心圣女就这样一点点的腐化在一个破败的水池子里。

韩风走过去了，她的右手已经向外膨胀了一倍，锋利的指尖看起来能够切开任何金属，当她走到距离培养舱一步距离的时候，她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奋力挥拳。

“不要这样做，我的女儿！”第三次，圣女第三次开口说话，她的语言对于韩风居然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韩风已经快要接触到培养舱的手臂就那样生生停顿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一寸。

“怎么？”韩风望着自己的母亲，曾经的圣女，看到对方正在承受电击所带来的痛苦，但即便如此，圣女的笑容仍然是温和的，是慈爱的，是充满爱和光辉的，她的笑容令韩风流泪，“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

“我的好女儿，千万不要对这个培养舱做任何事情，因为我一旦死去了，所有约克城里的生命，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他们都将培养！所以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做傻事。”忍着痛，圣女说出了最后的告诫，告诫韩风悬崖勒马，千万不要再做傻事。

韩风停止了动作，尽管她在流泪，尽管她很想解放圣女，可是看着对方不断接受电击而变得抽搐的脸，韩风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放弃破碎培养舱的行为。她意识到圣女的话语对于自己有着某种强制命令性，只要圣女开口，她就无法违抗，起码短时间内是这样。

明明知道圣女在支撑，支撑不要因为电击晕倒过去，可韩风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告诉我圣女，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可惜圣女已经晕倒了，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圣女的身体漂浮在绿色的池水里，头发散乱的浮起，远远没有刚见面的时候那样具有生气了，这三次电击肯定给她带来了沉重的伤害。

韩风意识到圣女的话语中一定大有含义，她知道不是破碎培养舱那样简单的问题了，需要等到圣女醒来，等她吐露出所有的谜底。

韩风转过身对小永夜说：“小永夜，电击棒一定就是插入圣女体内那些管子中的其中一条，你去试着把它找出来，用你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身体。”

小永夜马上明白了韩风的意思，身体膨胀延展出无数条细长的触手，深入管路之中。

眼前透明的培养舱实在太可怕了，前面是透明的玻璃，顶部是圆形的，从中心部分插入一个氧气管，带在圣女的脸上，后面开了一个洞，密密麻麻的管子从洞里面伸进去，插入到圣女后背的血肉中，你如果绕到后面看的话，会看到圣女的后背有一个大窟窿，各种管子连接上去，看上去血粼粼的心中不忍。

培养舱的底部是钢铁的，钢铁下面连着地面，厚度有一公分，估计也能起到某种控制调节的作用，或者是绿色的液体是从这里渗透进来的。

产生电击的肯定就是插在圣女后背管子里的某一根，小永夜的身体像个扁片一样游离开去，在半空中又化出许多细小的触手，慢慢插入管子的缝隙中，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放电的那一根。

这些管子外面全部包裹着特殊的材料，想要分辨其具体用途非常困难，小永夜摸索了半天还真的找到了，可是心里面也凉了半截：“妈妈，放电的管子我找到了，可是我们既不能将它切断，也不能将之堵塞，否则会伤害到圣女的。”

“伤害到圣女？”

“是的！插入圣女后背的管子每一根都有着特殊的用途，每一根都能放电，它们似乎将圣女和整座黑暗城市连接在了一起，连接在灯带上的管路你还记得吗，那上面黏糊糊的液体你记得吗，我在圣女后背的管子里摸到了相同的东西，应该起到的作用也是一样的。这些管子不是简单的接入圣女体内，而是插入她的五脏六腑，连接她的各个器官，让器官的肉和管子的外壁生长在一起，每一根管子在接收到特殊的信号后都能对圣女加以制裁，而我们一旦将之切断，可能黑暗城市就会由此作出反应，会做出进一步危害圣女的事情来。”

“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帮到她吗。”

“妈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看。”

“守墓人你怎么看？”

“我觉得管子之所以放电，是因为接收到了圣女体内的某种信号，可能不单单是说话，只要身体各个器官出现某种反应，电流惩罚就会随即到来。”守墓人看起来木讷，其实还挺细心的，“这种机制能够防止圣女逃出培养舱，而绿色的液体又能保证圣女不会困病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