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般大,别说眼前的红甲卫,就连远处的百姓们也都听见了。
同样,里面的安与时也隐隐约约听见了。
她摇摇头,自己找了个书卷在看。
“你不是很乐意同宣王妃接近么?”裴允正好找到借口能跟安与时说说话,低笑道:“不出去见见?”
安与时瞥了他一眼。
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他确实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更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便也安心许多了。
此时,她心平气和的回着话:“我和她只是互相利用,以阿兄的聪慧,又怎会瞧不出来?”
裴允没忍住好奇:“她利用你,我明白,但你因何利用她?”
安与时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宣亲王妃,虽然名声不好,但地位高,在上京城的后宅圈里说得上话,而我,身上背负着背弃家族,不堪无度的名声,比她更不好些,若能有她从中斡旋,助我转了口风,便是好事一桩了。”
“更何况,阿兄因为我已经受了不少委屈,我的名声若能好听些,于阿兄是好事,安家传的那些谣言,也能不攻自破。”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眉眼弯弯:“还多亏了安应珍和周婧芙母女,要不是她们一直不肯消停,还没那么快见效呢。”
“阿兄,你既知道安应珍的下落,就一定不会让她逃掉的,对吗?”
看她眸光明亮,裴允也目光灼灼。
“你心里惦记我。”
这是在下结论,而不是疑问。
安与时怔住,也不知怎的,脸上有些发烫,急急道:“你是我阿兄,我怎能不惦记你?况且这些事,本来就是该做的。”
裴允唇角微勾,并不与她争辩,只是盯着她仔细瞧了半晌,转而问道:“你想让她死?”
“她该死!”安与时想也不想的说:“自她带着周婧芙去安家之前,我在安家已经住了一年了,彼时安应淮虽然并不疼爱我,但安老夫人,还有我上面那两个,也算是疼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