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面前这人的情绪,只怕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年轻的国师,也是柳家现在唯一的传人柳子安,眼睛猩红,他忽的站起来,展开宽阔的衣袍在聂明哲面前转了个圈儿。
“先祖以自己的血启动绝杀阵,亦是违背了天道,对柳家的惩罚就是子嗣。”
“我,柳家现存唯一的子嗣。而且柳家组祖祖辈辈都只能活下来一个子嗣,但柳家会有许多孩子降生,却只能活一个。”
“我原本还有两个弟妹,可都在十岁的年纪上夭折了,连着失去两个孩子,我母亲柔弱,压根抗不过接连的丧子之痛,很快就随着他们去了。”
聂明哲皱眉:“既知道柳家血脉只能留下一个,你父母为何不在你出生之后直接吃了绝嗣的药?”
柳子安眼神泛着凉意。
“你怎知没吃?可无用,不管什么药物吃了都没用,就算分房而睡,也总能发生各种意外在一起,继而怀上孩子。而且即便吃了堕胎药,孩子也安稳的很。”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对抗冥冥中的那股力量。”
“我曾祖父甚至于挥刀自宫……可伤口第二日还是会长回去,除非死,不然就定然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可若家主自尽,那留下孱弱的孩子必定是活不下来,所以这是个死结,解不开。是对柳家人的惩罚。”
极度的愤怒和痛苦之后,柳子安的情绪慢慢归于平静,他仍旧坐在那处没动弹,可当身上愤怒尽褪,他又变成了之前的淡定从容的模样。
就好像之前的挣扎恼怒都不过是幻象一般。
他抬起眸子看向聂明哲:“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今夜我都会告诉你。”
“四大家族为何不篡夺国主的位置?”
尤其是秦家,都已经将西陵国的各个命脉牢牢攥在手里,说是西陵国实际的掌权者也不为过,既如此,又为何甘心于一个臣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