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他还是认命一般跟着去了死牢。

自从景阳帝出现，聂明哲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好像不管是景阳帝如何处置盛天和，他都不在意似的。

“太子可是不服？”

聂明哲摇头：“父皇对西津人的仇恨，儿臣比任何人都清楚。”

景阳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脸色缓和了不少。

“朕昏迷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若当真让西津吃着咱们的粮食去开疆扩土，日后朕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帝？”

“太子妃已经将父皇的身体调理好，日后只要不服用丹药，父皇身体是康健无虞的。”

景阳帝没好气道：“朕记得太子妃的功劳，用不着你特意提醒。不过刚刚你说盛天和不是太子妃的亲爹，此话可当真？若你是为了故意撇清太子妃和西津人的关系，那朕可不会留情面。”

“盛天和待太子妃如何，父皇是再清楚不过了。难不成他还能忽然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故意将太子妃摘出来？”

聂明哲顿了顿又笑道：“这也说不通，若盛天和当真知道父皇在隔壁，怕压根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景阳帝看了他一眼：“从前倒不见你有这么多的话。”

聂明哲垂头。

此时，死牢里传来怒骂声还有盛天和的辩驳声，再后来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炷香后，盛天和浑身是血的从死牢里走了出来，他丢了匕首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跪在景阳帝面前：“微臣已经手刃西津贼子，现特来复命。”

景阳帝淡淡道：“爱卿身为文臣，倒是有杀伐决绝的心。”

盛天和眸子一缩，直觉不好：“微臣一心只为皇上，只要皇上有吩咐，生死不惜。”

“好一个生死不惜，既如此，你就去死吧。”

景阳帝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盛天和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皇上在骗我！”他怒吼，“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