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是奶奶带大的,当时爷爷重病缠身害怕奶奶年轻貌美在他死后抛弃养父改嫁别人,就强行灌了奶奶绝子汤,奶奶的身体从那以后就坏掉了,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奶奶含辛茹苦抚养养父成人,可养父自幼就被爷爷的那套理论洗脑了,总认为奶奶不是他的亲母亲,爷爷买了奶奶,奶奶就该给秦家当牛做马。
所以不但不孝敬奶奶,养父活着的时候还经常不给奶奶饭吃,养父赌博输了钱还会去奶奶的屋里抢奶奶卖鸡蛋绣花攒下的零钱。
我小时候,奶奶为了保护我没少挨养父的打。”
“你养父,真是枉为人。”
“养父过世以后奶奶的生活才好起来,后来有了二叔,二叔年纪轻轻就丧妻丧女,加之破了产,也没有亲戚可投靠,就把我和奶奶当成自己的亲人。
奶奶生病的时候是二叔在床前喂药,我和二叔,二叔和奶奶,其实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比真正的一家人还亲。”
“二叔,待你很好?”
“特别好。”我认真和他说:“二叔来了以后,每年都给我过生日,就算我生日那天有课在学校不能回家,等周末他也会给我补上。”
长烬单手打方向盘:“那他对你,的确很上心,也该上心。”
我接着闷头玩手机,没过多久,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新信息。
是殷立疆发给他的,用命令的语气通知他明天必须到场参加殷芷的订婚仪式。
“殷立疆找你了。”
“我知道。”
我愣了下:“啊?”
他脸色一变,似刚反应过来,从容回答:“咳,我猜的,应该是殷芷订婚的事。”
我不由朝他竖大拇指:“老板厉害,料事如神!”
……
殷芷的订婚仪式定于中秋节当天,黄道吉日,宜婚娶。
据说还是凤微雪帮忙选的好日子。
作为殷家的家主夫人,我一早就被殷立疆派人通知必须跟着长烬一起到场观礼。
于是还心存侥幸赖在床上不肯起的我,最终被长烬软磨硬泡地抱进了更衣室。
“殷芷订个婚而已,我昨晚玩了大半夜的游戏,现在头昏脑涨的,你就再让我睡一个小时呗。”
“先换礼服,到车上睡。”
“殷立疆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心大,他就不怕我和殷芷凤微雪她们当场打起来么?”
“嗯,夫人尽管打,我替夫人压着媒体。”
“……”
“你不去,就不怕我被其她女人骚扰?”
“谁敢骚扰你啊首富大哥,就你这洁身自好的程度,别的女人碰你一下你回来都得洗掉自己三层皮。”
他见我软硬不吃,没良心地使起了美男计,埋头吻了吻我的脖子,嗓音磁性诱人:“再不听话,为夫帮你换?”
说着,大手还解起了我睡衣的扣子。
我一惊,顿时脑子清醒!
一个激灵捂住衣服,面红耳赤地推开他,磕磕巴巴道:“我我我、我自己来,你先出去等我,我换好去找你。”
他目的达到,这才松开我的腰身弯唇答应:“好。”
等他离开更衣室,把门再次关上,我才可怜兮兮地认命解开睡衣换上礼服。
我还以为就凭我和殷芷的过节,殷芷今天订婚肯定不想看见我呢。
还真是我低估了她。
参加殷芷的订婚仪式,长烬特意给我挑了件淡紫色高定抹胸镶白水晶长裙。
搭上一双栀子花水晶高跟鞋,显得身材格外高挑,凹凸有型。
其实我本人是更倾向于保守点的中式旗袍风格,但长烬却说我年纪轻轻,穿旗袍容易显老,不够灵动活泼。
在这种正式场合下穿礼服则更应景。
我想了下,觉得他说得对。毕竟他是首富,大场合经历得多,应对这种场合如何穿衣打扮他最有发言权。
换好如星辰点缀的淡紫礼服长裙,我拉开更衣室的门去找长烬折腾发型。
殷家有自己的御用妆造师,上午九点,我坐在化妆镜前打着瞌睡玩手机,任由化妆师们对我的脸和脑袋上下其手。
长烬简单换好墨色西装就来陪我,看我玩得昏昏欲睡,便扶住我肩膀没良心地启唇:“公司招了个女助理。”
我昂头:“啊?给谁的?”
“给我的。”
我精神起来:“你都有黑白无常两位大哥了,还有吴特助,你怎么还要助理啊!”
他眉眼含笑地捏了捏我肩膀:“忙,助理不嫌多,而且,女孩心细。”说着还把手机递给我:“你看,她很勤奋,事事都做得很周到。”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他手机看,只见聊天界面里那名新助理发了许多条长信息。
一部分是工作内容,另一部分……是关心长烬吃没吃饭,喝不喝咖啡。
更过分的一条是:殷总,今天生理期,请假一天。腹痛,昨晚在殷总的茶水间里见到一包红糖姜茶,拿来应急,希望殷总勿怪。
发完这句还附带一条:今天气温下降,总裁记得添衣,在总裁的抽屉里放了两包巧克力,总裁要是中午没时间吃饭就拿巧克力垫垫肚子。
第三条:总裁,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记照顾好自己。
后面还附带一个可爱萌兔子的表情。
居心叵测,纯居心叵测!
我看完手机里那些蓄意亲近的短信,气不打一处来的坐直身子,瞌睡都没了!
“殷长烬,我记住你了!”我气鼓鼓的把手机塞给他,他存心逗我,明知故问:“怎么了,不过是些工作需求。”
谁家好女下属会一日三餐的关心老板吃没吃饭,喝没喝茶,连生理期都要报备啊。
但长烬……也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她。
可还是心烦气躁。
造型师帮我定型好额前的卷发,在我脑袋上别了两朵小巧精致的水晶花发饰,这才大功告成的收了夹板向他交差:“董事长,夫人的妆造已经好了。”
长烬颔首,“嗯,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名年轻造型师拉上化妆箱礼貌同长烬弯腰鞠躬,转身离开。
白大哥和范大哥正好与妆造师们在门口碰面,打过招呼推门而入,心情极好的找我说话。
“老板栀栀!刚才我路过厨房正好撞见刘姨她们在做小蛋糕,给栀栀拿了一块。”
白大哥献宝似的把蛋糕捧给我,“栀栀快吃,等会儿咱们还要出门。”
我一脸哀怨的把蛋糕接下,叉起一朵奶油花塞进嘴里,惆怅嘀咕:“白大哥,还是你对我好!”
范大哥拿出一只首饰盒子,打开,放在我的梳妆台上:“黑大哥对你也不错,呐,特意给你找的,紫水晶流苏耳坠,配你这身礼服刚好。”
我瞧了眼梳妆镜前的精致耳坠,默默往两位大哥跟前挪:“大哥二哥,以后我跟你们混吧,你们才是真正的大好人。”
看我神色委屈,范大哥忍不住笑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幽幽吐口气,告长烬黑状:“你们老板始乱终弃,背着我都快移情别恋了。”
“啊?不能吧!”白大哥八卦的拉张椅子过来坐下追问:“他移谁了?快给我说说。”
长烬剜了白大哥一眼,大手搭在我肩上拿我没办法的自证清白:“夫人又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
我一口吞掉剩下的蛋糕:“现在没有,以后也快了!你都有八个女秘书了,现在又来个女助理,谁家女助理关心老板的一日三餐啊,连生理期还要给你说一声,还有,你那怎么会有红糖姜茶?”
“可我不是没回她吗?”他好脾气的和我解释:“刚才是看你一直在打瞌睡,想逗逗你,那些信息我也是今天才看见。”
我还是生气,别过头不理他。
范大哥睿智道:“你说的是那个姓马的女助理吧?她昨天刚被调去运营部门给段总监做助理了,我们老板嫌她不老实,把她给踹出总裁办了。”
白大哥也恍然大悟:
“原来说的是她啊!她是吴特助招进来的,当时是看她学历不错,又在大公司干过,这不,她到公司报道的时候吴特助休假回家了,就让她暂时顶替自己的位置给老板打打下手,但老板总觉得她蠢,人才到岗三天就被老板扔去运营部了。”
我:“……那红糖姜茶呢?别告诉我总裁的专属茶水间里会被女秘书放红糖姜茶,你们八十八楼只有那八个女秘书是女孩!”
白大哥不好意思的默默举手:“那个,是我放的,主要是我有段时间挺馋那个味,没有规定说男人不能喝红糖吧……”
我语塞,长烬手底这都是什么神人啊!
“夫人这下信了?我觊觎夫人这么久,怎么可能真做始乱终弃那种蠢事。”他从后抱住我:“不过夫人得学会查自家老公的手机,你对我太放心,我没安全感。”
我愣半天,才发觉他原来是对我那晚没有相信他和李月牙的绯闻而耿耿于怀……
男人啊,真是搞不懂,我那分明是信任他!
“那你以后还招女助理吗?”我闷声问他,他挑眉,郑重向我保证:“我身边助理够了,有小黑小白在,不需要再招任何助理。”
“这还差不多。”
经他这么一吓唬,我倒真不犯迷糊了。
虽然办法有点缺德,但还蛮管用。
换上范大哥送的耳坠,我补了层口红,跟长烬一起去五星级大酒店参加周玉池与殷芷的订婚仪式。
只是人刚下车,我就在酒店喷泉另一头看见了一身黑气的红衣女鬼——
女鬼身侧,还牵着一个半人高的鬼婴。
“老板……”白大哥欲言又止。
“先进去。”
长烬牵着我就走,而我扭头盯着站在树荫里的女鬼,心里升起团团疑惑。
“阿烬,我看见鬼了。”